“你说什么?”白伦大惊失色。
封小锦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很快就被泪水洗净。
“白家粮铺被输掉的那几张地契,儿媳已经拿回来了,就在怀里。”
白伦赶紧指示一旁的侍女:“快去看看!”
那侍女连忙凑到封小锦身边,手伸进封小锦衣领掏了掏,掏出了那几张地契。
白伦拿过那几张地契,细细审阅,只见纸上还印着官家的印章,是真品无疑。
“这东西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封小锦止住了抽泣,“儿媳来自乡野,不懂琴棋书画,但也曾见过、玩过几局。世轩他已然……儿媳为了白家,就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赢回这些地契。”
白伦惊喜万分,因为地契的事儿他气得吐血,如今封小锦不过是“碰碰运气”,就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
“儿媳心愿已了,这就收拾好东西,去祠堂为世轩守灵。”封小锦又哭了起来。
白伦赶紧阻止:“你为白家立了大功!这事,便算了罢。”
封小锦赶紧向白伦磕了个头,又哭又笑地谢恩。
白云婳见到封小锦逃过一劫,确是不乐意了:“爹,这贱妇还勾上了外男,哪能就这样算了!”
封小锦斜睨了一眼白云婳,心里冷哼,就你有嘴!
她赶紧思索着如何为自己脱身,不过片刻,便想到了法子。
“儿媳的确认识外男。”封小锦道,“可儿媳与华南军少帅联系,全是为了保护白家啊!”
“你说什么?!”白伦更是惊异,“那人竟是华南军少帅?”
白云婳看着白伦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安。
白伦坐在榻上,皱着眉头,茫然四顾,在看到封小锦时,眸光忽明忽暗。
白家虽然家底颇丰,可世代从商,在官家势力中,没有一处靠山。
这个华南军少帅虽然年轻,但在邵城军政中还是数一数二的。
没想到,封小锦竟与他有了联系。
“念在你有心,这件事我便不追究了。”白伦稳住心神,心下已有了打算,“华南军颇有威望,你与少帅联系,也算为白家树立威严。为她松绑吧。”
白云婳看着眼前的一幕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自己给封小锦下的套,竟让封小锦受了赏识。
一旁的侍女赶紧上前,把封小锦身上绑着的绳子解了下来。
束缚感消失,封小锦心中畅快,她看着白伦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下忽然有了打算。
她没想到顾淮安的名头这么好用,或许……她还能再进一步。
“谢谢爹能理解。”封小锦顺从道,“世轩没了,老爷您眼下需要休息,儿媳想多为老爷分忧,守护好白家。”
白伦打量着封小锦,良久后,他沉声道:“你既然有能力,那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从明日起,你便跟着夫人学习管家,先从琐碎之事开始。”
封小锦眼前一亮,赶紧磕头:“谢谢爹!”
一旁的白云婳见此,目瞪口呆地跌坐在地。
这段风波结束后,封小锦披星戴月地回到了小院里,抱着珠宝盒,坐在石凳上赏月。
事情解决得圆满又漂亮,封小锦心情好,连带着那光秃秃空荡荡的小院,在月光下都显得温暖了起来。
“你倒是聪明。”一道男声响起,封小锦在怀里一掏,掏出一个白玉骰子。
这骰子正是封小锦从萧家赌场里顺回来的,她学习听音辨数时,除了骰盅以外,这骰子也帮忙教了几句。
因得骰盅太大太重,她拿不回来,便干脆顺了骰子走。
“我也是被逼急了。”封小锦叹气,“富贵人家里明争暗斗那么厉害,我要是不学着聪明点,肯定连骨头都被啃得一干二净。”
“聪明有什么用。”匕首冷哼一声,“遇到了危险,还不是连逃命都成问题。今日若是没遇到顾淮安,你这条小命能保得住?”
封小锦被揭了老底,羞赧得不行。
珠宝盒赌气地开口道:“姐姐是个女孩子,柔弱一点有什么不对?”
封小锦点头如捣蒜:“珠宝盒说的是!”
匕首冷笑,“既然如此柔弱,那又何必反抗?早晚都是一死。”
封小锦有些恼怒,可又没理反驳,只能嘟囔着:“你就知道说我,我能怎么办……”
“你不如向它请教请教,”骰子的声音带着笑意,“一把存在了多年的匕首,总遇见过几个厉害的主人吧?”
匕首瞬间噤了声,封小锦却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封小锦开心道,“你教我些拳脚,让我有逃命的能耐,不就得了?”
匕首不情不愿:“你太笨了,我教不了。”
封小锦倒是不折不挠,抱起匕首,紧贴着那冰凉的刀柄嘟嘟囔囔不停:“你若是不教我,我就一直贴着你,让你教我,看你烦不烦!”
那匕首登时缴械投降:“我教。”
于是之后的画面,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必要以为封小锦是疯了。
月光之下,封小锦在院子里有模有样地耍着把式,桌上摆着骰子、珠宝盒和匕首,明明都是死物,封小锦却还不时跟它们说笑,仿佛真能听到什么一样。
别人不知道的是,封小锦耳朵里满是这三个死物的声音,匕首声音充满嫌弃,却还是认真指导她的动作,珠宝盒的声音甜得渗出蜜来,热火朝天地为封小锦加油打气,骰子像是个年长的叔叔,和和气气地鼓励着封小锦。
这没有人愿意光临的冷清院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