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唯你还是不信我!”独孤凝肯定的语气参杂着无可奈何的悲哀。
不能相信她,她的疼痛和悲哀全全部部都是用来欺诈的手段而已。不是早就看清了吗?为什么还要动摇?李唯玑咬咬牙,对于她的情绪仿若未觉,“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说过是你下的毒。”
听到这话的时候独孤凝黑眸暗了一暗,冥冥中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诡异,甩了甩头随即恢复往日的从容不迫,“可阿唯你是这么认为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不是我做的,所以肯定会有漏洞的,我想要好好解释,可是我被排除在了你们之外,就连阿唯你也不愿意告诉我整件事的经过!”
又是这样,又是装疯卖傻!独孤凝,你这幅嘴脸真的令人作呕!
“不必放在心上,都已经过去了。”李唯玑没有正面回答独孤凝的问题,可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在李唯玑眼中这件事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也就是说这场对话基本上一劳无获。
“我还会再来的,直到澄清误会为止!”独孤凝放软了语气,声音里透着有气无力地哀愁。
走出镜梨轩凉风夹着雨水的气息袭来,独孤凝忽然站定,她感觉不到寒冷,但却犹如禁不住寒冷一般微微一颤,她无意识地用双臂抱着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宫女为她打着伞,咫尺之外的雨水明明与她无关,但却又像她一样无根飘摇。
放费了杂乱的思绪,闭上了眼,感受着凉凉的雨丝打在油纸伞上的沁凉地声音,雨水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若隐若现的清寒花香游荡在天地之间。
一件微湿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带着人体的温度。独孤凝睁开眼抬起头来,迷离的目光许久才看清他冰冷的脸。披风的主人没有打伞,就这样现在雨里,隔着半个油纸伞,隔着一帘雨幕,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她迷茫恍惚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之下渐变清明。
“哥哥!”她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地在他的目光中放松了下来。
“不要在雨里呆太久,会容易着凉的。”花月痕的声音关切含了太多错综复杂的情绪,让人无法从中一一辩别出来。
“哥哥也不相信我吗?”重回盈江城后,独孤凝不是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以往的每一次花月痕总是欲言又止。但或许今天有什么不太一样,所以独孤凝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你是真的做错了!”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双颊处一片冰冷。
“我知道了!”独孤凝没有再问下去,她面无表情脚步缓缓迈开,便朝外走去。
风离彦仿佛觉得她最后说的这句话,好像隐约的传来的一声哀叹,清晰却又无比朦朦胧胧,这又好像只是他恍惚间产生的错觉,否则那简洁的语句为何如此渺茫?就好似自洪荒之始便存在的一抹苍凉。
入夜,雨便停了,像是被雨洗过的空气充盈了这如墨的夜色中,弄梅凝香内烛火淡淡迷蒙的光晕融入这片天地。柔和的烛光照耀之下,院里的景致浸染上一层润泽的青光。夜风带着雨后的微凉,沁入内室。
“今天谈的怎么样了,可有进展?”说话的是谌紫卿,依旧是一袭黑衣但此时她已经摘下了遮住整张容颜的面纱,露出清丽白皙的脸庞,就这样看着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误会哪里是一两句话可以消解的?”独孤凝脸上丝毫没有百口莫辩之后的局促,反而笑得一脸若无其事。
“你还真是从容不迫!”她感叹到。
谌紫卿的声音寡淡无味,她想表达的或许是赞扬,或许是讽刺,又或许什么也不是。独孤凝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所以她知道她只是说了一句随意的实话而已,“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即使没有能力消除误会,但是要他重新接纳我也还可以办到。”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冷静了吗?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被打击得痛苦凄零的样子,这样我或许会多一些安慰!”
“你也做得很好,把该隐藏的东西都隐藏得很好,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在重新遇见李烁的时候就已经露馅了。”独孤凝不以为然。
谌紫卿耳边不断回荡着“李烁”这两个字,一点一点击打着她的心,一时却让她百感交集。必须承认,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仍然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谌紫卿苦涩地笑了笑,“比起你六年的孤独和痛苦,这根本不值一提。”
“嘘”独孤凝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提了,隔墙有耳!”
谌紫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门外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投射在门扉上。
她飘然走了过去靠近门边,背对着门扉,那处烛光浅淡,照不大清她面上的表情,却看她行云流水地重新拢上面纱。只听她柔和而平淡地说道:“我先回去了,你白天沾了些雨水,就早些休息吧!”
轻轻地开启近旁的门扉,屋外已经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她轻叹一口气,以后的日子将不再一样了。
翌日,天气放晴,耀眼的阳光犹如要趋散昨日的阴云一般刺进这座繁华的盈江城。李唯玑极少走进李烁所居住的陟岵宫,只是此时心绪难平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
陟岵宫原名并不叫“陟岵”,而是李烁从百里家族回来之后嘉元帝亲赐的殿名,皇权之上无孝无义,真正名垂青史的帝王又有谁拘泥于孝道之中?而陟岵二字偏偏着一“孝”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