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皇贵妃驾到!”
束九急得慌慌乱:“怎么办?”
献帝霍地站起来,却因为药力发作而支撑不住,只能靠着桌案。
“你到书架后面去,朕来对付她们。”他意识不清,强撑着道。
“没有用的。”束九摇头,看了眼桌上剩下的参汤,当机立断,拿起来就泼到了炭盆里,随即将汤盅和炭盆一起踢进了床底下,“陛下,你上榻上躺着。”
“那你……”献帝不放心。
“来不及了!”束九将他往里推,“你这样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将人推进去,帐帘放下,魏太后和魏清影便走了进来。
束九连忙跪下,垂眉敛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还好御书房装备齐全,连床都有。
魏太后看了她一眼:“陛下呢?”
“陛下累了,在休息。”束九道。
“休息,怕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魏清影看咄咄逼近她,“说,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束九笑着反问:“皇贵妃觉得我对陛下做了什么呢?”
“你……”魏清影被噎了一下,看向掩得密密实实的床帐,“陛下向来勤政,看奏折看到深夜,如今还是大白天陛下怎么会休息?定是你这奴才扯谎,陛下肯定不在帐中,本宫要查看!”
束九淡然道:“娘娘想看就看吧,不过若是扰了陛下休息陛下怪罪可要你自己担着了。”
“难道本宫会怕?”魏清影哼了声,伸手要去揭帘子,却又迟疑着,若是陛下真的生气怎么办?
她缩回手,转头看向魏太后:“姑母您看……”
魏太后比她沉稳得多,四下看了一圈,目光仍紧紧地锁在束九面上:“今日哀家吩咐丽嫔送来的参汤皇帝可喝了?”
“没有。”束九答。
“没有,那参汤呢?”魏太后追问。
“禀太后,参汤放凉了,御膳房拿去热了。”束九故意大声道。
守在外头尚于听了,对小罗子使了个眼色,耳语了几句,小罗子立刻点头,向外走去。
“是吗?”魏太后眼尖瞧见了地下的一点湿,“这是怎么回事?”
束九一瞧,暗自懊恼,要死,刚才太匆忙,居然洒了点出来。
她道:“这是茶,臣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了地上。”
“茶?”魏太后不信,又疑心,“哀家怎么闻着这屋里一股子人参的味道,如月,你过去闻闻。”
“是。”月嬷嬷阴着脸走过去,像只猎犬一样不停地嗅。
束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要是她看出来了,该怎么办?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啪”的一声响。
“你这个死奴才,你竟敢把陛下的参汤洒了,活得不耐烦了!”尚于暴怒,接着听到一声痛呼,声音沙哑地哭喊,“总管饶命,总管饶命,奴才一时不小心,饶了奴才吧!”
“尚于,外面闹什么呢?”魏太后不耐烦。
尚于走进来,把人搡在魏太后跟前,自己也跪下请罪:“禀太后千岁,这死奴才毛手毛脚,竟把陛下的参汤打翻了,也怪奴才教导不善,白费了太后您一番心意,请太后责罚。”
“参汤打翻了?”魏太后目光冷厉,“那这么说,参汤真的在御膳房热着?”
“是!”尚于肯定道。
魏太后冷笑:“如月,着人去御膳房问问,参汤是什么时候端过去热的,又是什么时候端回来的?”
尚于面色微变,方才匆忙他只来得及让小罗子就近劫了个宫女手上的汤在外面砸了,御膳房那边还没串通好呢?这一问不就露馅了嘛。
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焦急之际,榻上砸出来一个瓷枕:“吵什么吵,扰着朕睡觉!”
那瓷枕正正摔在魏清影脚下,哐啷一声碎成了片,可见力道之大。
随片飞溅,魏清影吓得后退两步。
纱帐中木模模糊糊映出个人影,似乎坐了起来:“都给朕出去!”
“皇帝,你也要把哀家赶出去吗?”魏太后沉声道。
“母后恕罪,儿子不知是母后。儿子方才实在太累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还以为是这般不懂事的奴才在御书房吵吵嚷嚷。”献帝一只手撩开纱帐,“儿子这就起来给母后请安。”
他声音听起来正常的很,中气十足,伸出的那只手也同平时没什么两样。
魏太后站起来:“不必了,皇帝日夜操劳,好生休息吧。”
“姑母!”魏清影不依。
“回去!”魏太后瞪了她一眼。
魏清影只得乖乖跟着。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魏太后离开后,账内坐着的人立刻倒了下去,沉沉地喘息。
束九忙拉开纱帐,吓了一跳,皇帝整个人都涨红了。
“陛下你怎么样?”
“朕,没事。”献帝低低道。
“喂,你这样不行的。”束九将他身上被子一扒,转头对尚于道,“哪个妃子的宫殿最近,快去找个来!”
尚于愣住。
“快去啊,你是想让你家陛下憋死啊!”束九催促。
“是。”尚于忙不迭要走。
“不准去!”献帝低喝,双手一揽将束九抱了下来,“朕,只要你,不要别人。”
束九惊慌失措,拼命挣扎:“陛下,不,不行,你要是敢,我不会原谅你!”
献帝轻笑了一声,只是紧紧揽住她,头在她鬓边磨蹭。
“尚于,退下吧。”他吩咐,“门外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