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鸣说道:“就在我爹坟头朝着花石头的那个方向的位置,这甲骨就埋在我爹坟墓的西北角。”“嗯……这就对了。”张家老太微微点着头说道,“西北方向在八卦当中属于乾位,乾卦五行属金。乌龟在四灵之中就是玄武,玄武五行属水。金能生水,你爹属狗哩,他是山头火命,水可是能克制火的。这分明就是在操心破坏咱们家的风水嘛。没想到,玩儿了一辈子鹰,竟然还被鹰给啄了眼睛……”
可不要认为张家老太那是在胡咧咧,这老太太可是跳神儿、叫魂儿、除惊、算卦、看风水……易理数术样样精通。张淼鑫刚才听奶奶说有人在对他们家实施陷害,他联想到的是,有人要栽赃诬陷他偷盗了博物馆甲骨的事情。而老奶奶却是认为,有人因为嫉妒他们家的幸福,而在捣鬼破坏他们家的坟茔风水。
张家老太还在说着:“小鑫儿呀,在这件事上,我不上心还真不行。自从你考上状元有了出息,那些人是眼气死咱们家了。你太爷爷的茔地就是我操碎了心,给精挑细选的,你爷爷埋在了你太爷爷的脚底下,看看咱们家的风水怎么样?咱们家不但是人丁兴旺,你的工作还步步高升。往你爷爷的坟上埋这种脏东西,就是要陷害咱们呢,我非要查出来那个坏良心的不可。”
“娘,那咱们啥时候才把这块儿王八骨头给卖了呀?”老二家的忍不住又问道。张家老太看了一眼老二媳妇儿说道:“这是证据,我看还是由我先收着吧。无论它多么值钱,也得等我查出那个卑鄙小人之后再说。”
张淼鑫在爷爷的墓地没有更多的发现,因为所有的踪迹都被三天两头儿的下雨给抹去了。这块儿甲骨确实是研究中心失窃甲骨中的一块儿,开始时,胡老师断言是有人在蓄意陷害他,张淼鑫还有些不太相信呢。因为他这个只会自我开发的人,还真没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谁。如今的张淼鑫完全相信了胡老师的那个观点:处于暗地里的那个人,就是要让他张淼鑫百口难辨呢。
张淼鑫没有立即返回安阳去,因为自己的老师,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胡硕文,不准许张淼鑫现在将甲骨失窃的事情告诉警方。张淼鑫为自己很担心,但是他又一头雾水。或许人们都是有病乱投医,他还真的想起了自己奶奶的本领。
张家老太虽然年迈,但是身体却依然健壮。这或许也与老太太整天喜欢对人帮困救急的积德有关。张淼鑫的奶奶隔三差五地就会去给人家帮忙,有时候是给人家的小孩儿叫魂儿,有时候是去给一些妇女看病。可不要以为这老太太也会戴上听诊器,给人听听看看什么的。她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一看病者的精神状态,当即就能断定这个病者,是由于狐仙的纠缠啦,还是因为游魂野鬼的讨债而造成的了。
尽管张家老太所使用的招数看起来玄虚,不过人家依据的也是因病施治的原则。只要她断定了病者的病因,老太太便会戴上那装点得花红柳绿的盔头,穿上那绣制得花里胡哨地服装,对着病人装神弄鬼一番,那疾病还真的就被她给祛除了。
反正找张家老太治病的人,基本上都是得的疑难杂症。疑,说明患者的病症不容易弄清楚;难,说明患者的病症不容易医治;杂,说明患者的病症是混乱难诊,得的还不是一种病。这些疑难杂症,基本上都是医院最不想医治的,或者说是连医院也不能轻易治好的疾病。更准确地说,这类病人大多在医院里就检查不出确切的疾病来。
医生们看到这样的病人甚至自己都会头疼,因为给这样的病人治病不但丢面子,还会丢里子。给这类病人治病的时候,基本上很难让病人发自心底地,对医生产生敬佩或者感激。这当然会让医生们很没面子了。如果是那些很看重医德的医生,他们给这样的病人治病时心中还会很愧疚。因为根本看不出人家的病症来,还不得不给人家胡连八扯几句。说违心的话,谁不私底下愧疚呀?
有人说张家老太搞的那些就是迷信活动,而大家去找她投医治病,那就是助长迷信、执迷不悟。可是人家就是感觉自己非常的不舒服,而医生大夫们不是一口咬定人家根本没病,就是不能给人家解决根本问题。你说人家不胡乱投医,那该怎么办呢?
再看看张家老太屋里挂的那些光辉灿烂的锦旗,再看看人家桌子上、柜子上到处摆放的那琳琅满目的礼物,总不能认为那些对张家老太感恩戴德的人,都是弱智、都是傻蛋、都是孞吧?其实呀,如果承认心理技术也算是一门科学的话,这张家老太所做的事情,还的确是很能作为医疗科技的羽翼,做一些辅助性的医疗工作呢。
张淼鑫是接受现代化教育成长起来的人,可是他遇到了一不能找警察帮忙,二不能求助于政府,并且还不能张扬的人生难题,他不想起求自己奶奶来指教,他又能怎么办呢?
张淼鑫小着的时候就听奶奶说,人生没有不要钱的晌午饭,欠人家的迟早都是要还的。做了亏心事睡觉会做噩梦,那是因为他知道,这辈子欠下的债,就算是逃到了阴曹地府里、就算是托生到了下一辈子,也是要还报对人家的那些亏欠的。
张淼鑫听他奶奶说,自己的大伯原本是个私塾先生。由于私塾修建在半山腰儿里,有一次下学以后,私塾先生远远地望到山沟儿里面,时隐时现地出没着一只狼。不巧的是,有两个弟子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