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正是人最困最乏的时候,萧凌虎带着人来到了学校的外面,对大家也作了分派。
沙文华和张顺作为狙击手,承担着最重要的掩护任务,为了能够居高临下,将整个学校尽收眼底,所以他们以东墙外几棵大柳树作为藏身之所进行狙击。
只是,对于一个专业狙击手来说,沙文华十分得清楚,固定在一处位置狙射,那无疑是找死。如果对方也有狙击手的话,他们行踪暴露,肯定会成为敌人狙杀的目标。
当两个狙击手对决的时候,其实就是一场与生死有关的捉迷藏。
萧凌虎也知道这种情况,有些担心地道:“华哥,你们两个人在树上行吗?”
沙文华道:“行不行的,也只能如此!大不了先把鬼子的两个机枪阵地端掉,然后我们再找别的地方藏身!”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道:“也或许鬼子的神枪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萧凌虎点着头,叮嘱着:“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张顺胸有成竹一般,尤其是跟着沙文华一起作任务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有了一个靠山。
接着,萧凌虎又安排一枝梅和林惊寒两个人穿上鬼子的衣服,混进学校里,对前排的教室进行投弹。
冯熠带着燕飞,用掷弹筒发射榴弹,封锁两列教室间的通道。
这个掷弹筒还是白天赶过来的时候,被小分队全歼的那八个鬼子的遗留品。
虽然没有见识过冯熠使用掷弹筒的手段,但是萧凌虎自小就与冯熠相熟,对他十分得了解,知道这个小子从不说大话的,他既然说打得准,那肯定不是一般得准,而是非常得准。
他们在捡到掷弹筒的时候,还得到了四枚榴弹,萧凌虎认为,用这四枚榴弹,足可以将那个通道封锁十分钟。
至于冯熠和燕飞在哪里使用掷弹筒,因为隔着围墙,也看不到围墙里的情况,所以萧凌虎也让冯熠先爬到东墙外的树上看个仔细,估摸了距离和角度之后,自己再找地方、调整角度进行发射。
杨根生和易伟要跟着一枝梅与林惊寒一起混进学校里,他们两个人的目标是混入到那些俘虏当中去,必须要在手榴弹制造的混乱起来之前,鼓动一批人员跟着他们,按照他们的指挥快速行动。
至于萧凌虎,作为整个战斗的策划者,需要总揽全局,守在西墙外,寻找有利的地形,以轻机枪的火力来吸引鬼子的火力打击,同时还要担负起阻击校门口鬼子从墙外跑到西墙,方便大部分的俘虏能够迅速、安全地逃离。
九个人最后又做了一番演练,大家把所有的环节从头到尾的细想了一遍,把各种可能也都细细地思量了一遍,萧凌虎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了,这才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按照事先的计划,沙文华和张顺往东墙外的大柳树上寻找合适的狙射位置。
冯熠也爬树看过了学校内的情况,他把投射掷弹筒的阵地也放在了东墙外,这样的好处有三个,其一是离着通往操场的通道距离适中,只隔着一堵墙和四个教室的一排房子。其二,因为他们处在外面的河边,根本就看不到墙内的情景,但是躲上树上的沙文华和张顺却可以看到墙内的情景,可以用手势向他报告位置和情况。其三,这个方向正好也是与俘虏逃跑的方向相背,从这个方向上发射的话,也不会影响到那些逃跑的俘虏。
一枝梅和林惊寒已经换上了鬼子的衣服,他们两个人都能够说上一两句日语,在这么晚、又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不会引起鬼子的注意。
他们还是从厕所的位置爬墙进去,杨根生和易伟也一并爬了进来,一枝梅和林惊寒好像是两个押解的鬼子兵,便这么大摇大摆着把杨根生和易伟押进了操场。
操场中的三堆篝火还在燃烧着,只是远没有刚才那么旺盛,正在渐渐的熄灭,只有微红的火苗跳动着,仿佛一阵风吹来,马上就会熄了一般,却又怎么也熄不了。
几个鬼子围坐在火堆的旁边烤着火,这一晚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们也有些疲惫,互相倚靠着打起盹来。倒是被围在操场中间的俘虏们,许多人根本无法入睡,蜷缩在一起瑟瑟地发抖。尤其是那些伤员们,时不时地发出一些低微的呻吟。
也许他们的杂声被鬼子们听得多了,此时也见怪不怪,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不予理睬。
在一枝梅和林惊寒四人靠过来的时候,一个强自打着精神的鬼子兵正打着哈欠地端着枪来回得走动着,看到他们走过来,随即用日语问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去了?”
一枝梅也用日语答着:“他们拉屎去了!”
“快点让他们回去!”
“嗨!”一枝梅答着,和林惊寒押着易伟和杨根生走进了俘虏群中。
看看易伟与杨根生进了里面,一枝梅和林惊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好像是巡逻一般,围着操场缓缓地走过,趁着其他的鬼子并没有注意之际,迅速地跑进了黑暗里,向着前排的两列教室而去。
很快,他们便躲到了墙边的阴影里,沿着墙根来到了两列教室之间的通道处,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那些鬼子打了一天的仗,的确累得不行,所以此时都在呼呼地大睡。
过去了有十分钟的样子,这也是与萧凌虎所预定的时间,两个人再不迟疑,一枝梅来到了东边一列房前,林惊寒处在西边一列房前,借着星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