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虎与林惊寒等众人,看着陈广与吴龙老友相见的情形,都有些动容起来,想来,这些破衣烂衫的人在这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一再坚持,的确很不容易,这也许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良久,陈广才和吴龙分开来,吴龙兴奋地把陈广介绍给自己身后的同志们,在他看来,陈广一定是上级派来与他们联络的。
望着这些身形瘦弱的游击队员,陈广也激动万分,说了几句鼓励大家的话,然后把萧凌虎叫过来向吴龙介绍着。
萧凌虎十分有礼貌地主动伸出手去,吴龙目光冷峻,盯视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伸过手与他握在一起。
在握住吴龙的手之时,萧凌虎明显得感到这双手上不仅满是厚茧,而且还带着倒刺与冻疮,他马上就体会到了吴龙身处的环境有多么的恶劣。
“这是我手下独立营的营长萧凌虎!”陈广向吴龙介绍着。
吴龙的眼睛盯在了萧凌虎挂在胸前的花机枪的身上,竟然舍不得移开。
萧凌虎笑笑,取下枪来递给他。
他接过枪来回得抚摸着,显得十分得喜欢。
“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萧凌虎难得地大方了一回,他对这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有些好感,也许是心心相映的缘故吧。
吴龙愣了愣,却又把枪还给了他,瓮声瓮气地道:“我就看看,你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萧凌虎接回了枪,也笑了一下。
陈广这才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吴龙道:“昨天听到一个在附近的警戒的人说这里有枪声,本来晚上就想过来看看,但是起了雾,所以今天一早赶过来,谁知道竟然遇到了你们!”他说着又忙问道:“陈委员,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吧?”
陈广点着头,苦笑道:“你们竹岭游击队真不好早呀,我们昨天在山里面转悠了一天,还遇到了土匪!”
现在可以肯定,昨天晚上袭击他们的人并不是游击队员,那就只能是土匪了。
“你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陈广点着头,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道:“卢队长呢?”
“他还在山上!”
“走,你带我们去见他,到时候我一起跟你们说!”陈广道。
吴龙没有再问,对于他来说,陈广如此郑重,想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当下,陈广和萧凌虎招呼着大家收拾完毕,跟着吴龙沿着一条上山的小路,穿过一大片的竹林,向着远处高耸的一座山上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广向吴龙讲出了他们昨天晚上的遭遇,还告诉着他,他们有一个人可能被那些土匪抓走了。
听完了陈广的话,吴龙想了想,道:“咱们这片地方上,除了我们游击队之外,还有三股土匪在活动,最大的一股是云峰寨的白莲花,那些人是莲花教的,清朝的时候就在这里占山为王,你们昨天遇到的可能就是他们!”
“白莲花?”萧凌虎记下了这个名字来。
“那是她的绰号,她是个小寡妇,本名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她丈夫原来是云峰寨大当家,如今那里就是由她和她弟弟统领,有五六百号人,比我们的人还多!”
“他们跟你们有冲突吗?”陈广问。
“我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当初白狗子五个团围剿我们的时候,他们也受到了牵连,显些被那些白狗子端了老窝,最后不得不跟我们合作,才把那些白狗子打退!不过,也就那么一回,再后来再没来往!”
萧凌虎知道,吴龙所说的白狗子,指的就是国民党辖下的军队。
“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收编他们吗?”陈广奇怪地问道。
吴龙道:“卢队长也曾想过,还亲自跑过去跟他们谈判,但是人家说我们就这么点儿人,还想要吞并我们呢!最后不欢而散!”说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的确,这世道向来是弱肉强食,只有强大的吞并弱小,哪有弱小的去吞并弱大的道理呢?
看到陈广和萧凌虎都十分担心那个被抓走的人安危,吴龙劝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等见到了卢队长,让他陪着你们去云峰寨要人!他们的人虽然多,但是毕竟武器有限,也不敢胡来!”
听到他这么一说,萧凌虎和林惊寒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在吴龙的带领之下,他们翻过了两道山梁,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游击队的宿营地。
这是位于群山环抱中的一个小山村,只有几户人家,卢铁的指挥部就位于旁边的一个山洞里。
当萧凌虎看到这些游击队员们的时候,却不由得紧皱着眉头,这些人与吴龙的手下没有两样,衣服破烂不堪,穿着草鞋,如果不是有的人头上戴着缝着红五星的八角军帽,他们肯定以为这些人跟那些土匪没有两样。
见到卢铁的时候,倒是令萧凌虎有些惊讶,听着这个名字,他原以为这是一个多么高大粗壮的男人,及至见一面才看来,卢铁原来是一个身材矮小,体形瘦弱,面目清秀的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补丁打着补丁,但是干净整洁,尤其是他的绑腿,打得整整齐齐,显得十分得利落。整个人看上去,还透着一股书生气。
“老陈!”卢铁见到陈广走来,也激动万分的迎上来,与陈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他们才分开来,卢铁兴奋异常:“老陈呀,你知道吗?我们可是度日如年呀,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