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带着沙文华、张顺和血刃特战队的十二名队员,按照萧凌虎所制定的计划,也在晚上九点钟之前,赶到了高资镇,在镇外的一处小山坡上隐住身形,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山坡的下面铁路车站里的情况。
这也是血刃特战队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原本应该由队长林惊寒来带队,但是林惊寒要去负责拆除铁轨,所以萧凌虎便让一枝梅来带队。
毕竟他们的任务要比拆除铁轨简单得多,就是在鬼子熟睡的时候,突然进行佯攻,等着鬼子惊醒过来,便马上撤离。
高资火车站只有一个站台,靠着铁路的北面,是一幢黄色的建筑,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大屋子而已,那也是候车室。
在候车室的西边,有两间黑瓦白墙的仓库,仓库外面的站台处,一队鬼子兵在来回得巡逻,从站台的东边走到站台的西边,二十分钟一趟。
那间候车室早就不营业了,一枝梅看到那队鬼子兵转了几圈之后,便走进了候车室里,他想,那间屋子此时应该是鬼子的驻所了吧!
沙文华挨在他的身边,看得也十分得仔细,他的枪上带着瞄准镜,可以通过瞄准镜看到站台上清晰的人脸。
张顺的枪也带着瞄准镜,他也端着枪在向下面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另外十二名队员,则躲在树丛中休息,有人发出了响亮的打鼾声,这令一枝梅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来。
“谁在打呼噜!”他转头怒问着。
马上有人推醒了那个打呼噜的队员,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报告排长,是我!”
“又是你,黑子!”一枝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放缓了声音:“你要睡等任务完成了回家睡去,这里可是敌人的地盘,你就不怕暴露目标吗?”
黑子连忙保证着:“我记住了,不会再睡了!”
一枝梅转过头,又看向了下面的站台,嘴里还在嘟囔着:“也不知道营长怎么想的,挑了这么个笨蛋到特战队里来!”
沙文华低咳了一声,提醒着他:“老严,虎子是怎么跟你说的?对大家和气点儿!让你当排长,是因为你比别人精,要是每个人都跟你这么精的话,大家都可以当排长了!”
一枝梅笑了笑,只得道:“好吧,我刚才有些忘记了,下回注意!”
他还是有些怕老沙的,他知道,他们侦察排的这个排长之位,萧凌虎原本是想让沙文华来当的,但是沙文华却有自知之明,他独来独往惯了,哪里愿意带人呀?
张顺放下了枪,道:“营长选的人,肯定是厉害的!黑子哥投手榴弹可远了!”
“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你多嘴?”一枝梅骂着。
张顺哼了一声,又举起枪,用瞄准镜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沙文华忽然看到了什么,道:“那里好像有一个碉堡!”
“是吗?”一枝梅一怔,从张顺的手里抢过了他的枪,向着沙文华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站台的边上,候车室和仓库之间,有一个露出地面半米多高的圆台子,应该是混凝土砌成的,正有两个鬼子从里面站出来,也就难怪沙文华会发现。
“哎呀!那的确是个碉堡!”一枝梅十分肯定地道,同时也在庆幸着:“幸亏看到了,不然等会儿行动的时候,咱们可能就吃了亏了!”
正说之时,又看到了一个穿着铁路工人制服的人,拿着一盏指挥灯从候车室旁边的一个小房子里走出来,出现在了站台之上,那队巡逻的鬼子兵就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仿佛对他熟视无睹。
一枝梅正在诧异,却见到那个人提着灯在铁道边停下来,又举起灯来,在半空中晃了几晃,红色的光圈在夜幕里闪烁着,老远就能够看到。
远处马上传来了火车的鸣笛声,不一会儿,一辆运煤的火车缓缓地驶过来,靠到了站台之上。
这辆火车是从南京的煤码头开过来的,火车司机跳下了火车头,不知道跟举灯的人说了些什么,又回到了火车头上去了,提灯的人这才离开了站台,走向刚才他出来的那个小房子,想来,那里应该是一个值班室了。
“老沙,你在这里守着,我带两个人过去看看!”一枝梅打定了注意。
沙文华怔了怔,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把那个火车调度员拿下?”
一枝梅一笑,道:“看你,我干什么都瞒不住你!”
沙文华道:“咱们的任务只是骚扰,你不要节外生枝!”
“哪能呢?”一枝梅说着,把枪还给了张顺,转头叫着:“黑子,你跟我来!”
黑子应了一声,从树丛里钻出来,跟在了一枝梅的身后。
此时已然到了晚上十一点儿钟,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两个人从山坡上下来,沿着铁道边的小路快速地向车站的方向奔去,先绕到远处,在黑暗的地方穿过了铁道,抵达了镇上火车站的附近,整条街上静悄悄的,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他们十分小心地来到了火车站的站台边,都可以听到那一队鬼子整齐走过来的脚步声,两个人俯在黑暗里等了片刻,耳听着鬼子巡逻兵走远,这才猛地蹿出,通过了被站台上的路灯照亮的一处空地,已然来到了值班室的门前。
一枝梅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个十分浑厚的声音:“谁呀?”
“我!”一枝梅低低地应了一声。
里面的人并没有怀疑,打开了门来。
一枝梅猛地闯入,没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