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阁出现之前的丹师们大都是饿着肚子,被人扣上项圈,关在狭小的空间内炼制丹药的。”
“不可能!”
距离邵安邦最近的华帆难以接受这些话,直接喊了出来。
“这是事实!神农阁出现之前,丹师属于下三流职业。当时最流行的治病方法是魔药学。丹师只配给当权者的奴隶提供丹药。甚至制作寻欢作乐的药品。”
“这……”
现场陷入了寂静之中,不远处一些神农阁的前辈纷纷叹气。那是一段属于炼丹师的黑暗时代。丹师们没有自由,犹如下蛋的母鸡一般被终生囚禁丹房之中。吃着最廉价的食物,却要日以继夜的炼制丹药。
邵安邦回头对财莎莎问道:“财家的话我只知道一个。你见过你家祖先的雕像么?”
财莎莎摇了摇头。
邵安邦微笑着指了指广场,那里矗立着为神农阁牺牲最大的人的雕像。
“财家祖先就在这里。华帆,你刚才说她没资格站在这里?那么你看看,第九排,第十三尊雕像是谁?”
有人望向那座雕像,雕刻的只是一个拿着书卷的平凡人。
邵安邦感慨地继续解释道:“当年,四个大帝国围堵神农阁,我们的前辈们凭借丹阵固守一年有余。但储备不足,到了第二年,有些学徒已经在用炼丹的木柴充饥了。我们怎么办?饿死?或者投降?不!没有一个丹师投降!
财家,财万金!奥努斯帝国首富!只因曾受丹圣大人一点恩惠,他挖掘地道,从地下送了一批粮食到丹阵边上。这批粮食救下了三万多丹师的性命!让我们撑到了丹圣大人出关退敌!而这三万人便是我神农阁今天的中流砥柱!
而财家呢?奥努斯帝国一怒之下屠了财家满门,只有几人逃出。现在我们强大了!我们能够让奥努斯皇帝跪地求饶。让斜月教国年年进贡。但我们换不回财家满门的性命!
谁还觉得她没资格站在这里?”
“这……晚辈不知!”华帆听到此言也不得不低下头,朝财莎莎诚恳地道歉道:“财姑娘!刚才是我的错!我道歉。”
而财莎莎则一脸惊叹地喊道:“哇!我家祖先那么伟大啊!呜……我快哭了!”
邵安邦淡然一笑,继续朝程田安说道:“你呢?家住何处啊?”
程田安连忙低头回答道:“程……悦南城,程家。”
听到邵安邦询问程田安,华帆便又质问道:“程家先祖乃至历代家族都是一介武夫,并非丹师。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邵安邦依然语气平稳,并未生气:“程家?好啊!当年天北十六国,三千丹师逃往神农阁,正是程邵峰,程远威两位大人出手,冒天下之大不韪,阻截十六国三十万精锐。为三千丹师逃离北疆争取了足足三天时间,最后两人均力竭而亡。我!神农阁刑罚宫长老,都得称呼两位英雄一声大人。他们兄弟二人的雕像在第九排,第十八十九两座。”
“你们说!他!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这时,邵安邦干脆不等他们提问,自己走到华帆的一个跟班身边问道:“你呢?你姓什么?”
那跟班连忙回答道:“小人姓郑。天胡城人。”
“哦。郑天维的后人。当年郑天维藏匿了六百高阶丹师。自己却被斜月教国俘虏,他遭受酷刑,被虐待致死都没有说出那些丹师的下落。而你身为郑天维的后人却只知道趋炎附势,当一株墙头草?看看,你家先祖的雕像就在这里。自己看吧。”
邵安邦指着身边的一座雕像。
那跟班走了过去正看到自家先祖的名字,旁边则是邵安邦所说的事迹。这跟班看着看着突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地磕着头喊道:“儿孙不孝!给先祖丢脸了!我错了!”
几个头下去,这人额前已经一片鲜红。
邵安邦取出一枚丹药,捏碎之后拍在那跟班额头上,然后继续朝旁边围观的人问道:“你呢?看了这么久,你有什么想法么?”
那被指名的人连忙抱拳回答道:“弟子并非丹师,弟子乃大炎西域苗家蛊师。”
“蛊师?”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了阵阵议论。
“蛊师不是下九流职业么?怎么这种人都来了?”
“他们也要加入神农阁?丹圣在上,您怎么什么人都招进来啊。”
邵安邦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说道。
“蛊师只是职业。实际上我们丹师也在使用蛊虫。试问一句在座各位谁炼丹没用过丹虫卵?谁没用过试药虫?这都是西域一名蛊师的杰作。你们知道这试药虫拯救了多少丹师的性命么?无数!根本无法计算!”
“原来蛊师也这么厉害啊。我们的丹虫原来是一种蛊虫啊。下次要对他们客气点了。”
“那个……”
突然有个唯唯诺诺衣着狼狈的小丹师举起手,似乎想问什么。
“你说。”
那小丹师底气不足地问道:“我是七海界来的,我姓孙。我家先祖名叫孙……孙二狗。我想问一下……我家先祖只是一个二阶丹师。而且似乎没什么贡献,为什么我也能来?”
“孙二狗?噗!”
这名字直接引得附近几个女丹师笑出了声。
邵安邦却点了点头,走到那小丹师面前说道:“我……我的老师,神农阁的太上长老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就是你家先祖的。各位听不听啊?”
“听!听!当然要听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