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朱漆大门内的年轻男子,眼神淡然的看着王通判说道。
“杀人挖心命案的凶手现身了。”不在意男子的态度,王通判有些急切的说道。
“进来说话吧。”听闻这个消息后,年轻男子依旧保持的十分淡定,侧身让开,待王通判入内之后又将厚重的大门合上。
几位大人住的这屋子足够宽敞,三进三出的院落,放在晴川县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地方了。
年轻人在头前带路,王通判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看着前面那人走的不急不缓的,他神色显得有些焦急,可也没有丝毫办法。
眼前这位他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是这些人初来的时候,他站在县令大人身旁。
从京城来的这些人禀明了身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却连名姓都没有让他知道,也许是小小县城一通判,不配知道他们的名字吧。
走过抄手游廊,跨过前院的垂花门,在中院停了下来,院中右前方生有一颗大栀子花树,花儿洁白香风缭绕,王亚金向来不喜栀子花的香味,觉得太浓太腻,有些讨好的味道。
树下一张石桌,两人相对而坐正在品茗,左边一人身姿修长,腰背挺直一身黑衣,右边男子一身劲装短打,身材中等。
一只青色的蛇儿趴在黑衣男子肩头,丝丝吐着信子,一双三角眼闪烁冷芒令人害怕。
加上站在王通判身前这位相貌平凡的年轻人,此三位便是从京中而来,准备抓捕七星洞余孽的大人。
当然为了抓住那位七星洞的余孽,从京城出来的不止三个,还有人埋伏在其他地方。
但晴川县是最有可能出现七星洞余孽的地方,来的这三人实力可想而知。因此王通判相信,只要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出手,那凶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人,那......”王通判垂首走上前去,行礼说道。
不过刚开口就被打断了,只见左边那位黑衣男子竖起一指在唇前:“嘘。”接着拿起桌上的小巧白瓷茶杯,在鼻端一旋,微眯着眼睛轻抿一口后叹息一声:“到底乡野之地,比起京中差之天远。”
“茶是好茶,只可惜......”右边男子说道。
“只可惜这里茶具与水源都太过一般。”黑衣男子说着又笑了笑:“茶自然是好茶,这可是我从家中专门带来的‘青尖儿’,价比黄金。”不难听出其话语里的几分得意。
王通判站在一旁,心里装着人命关天的大事,却听这两人在那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悠闲喝茶的样子,让他恨不得一脚踹翻茶桌。
若不是顾忌到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和能力,王亚金可能真就这样干了。
“大人!”王通判走上前半步,再次行礼说道,声音提高了些。
“说。”黑衣男子将手中茶杯轻轻搁在桌上,双目看着头顶的栀子花轻声说道。
“最近晴川县出了一位杀人挖心的凶手......”王通判怕眼前这二位自来了以后便深居简出的大人,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简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如今那凶手已然现身,逃到了晴川县的西南方向。”
王通判的确是想对了,这两人还真不知道晴川县最近发生了什么,然而知不知道重要吗?
只听那黑衣男子轻声说道:“哦,然后呢?”黑衣男子转过脸来,双目平淡的看着王亚金。
然后呢?这三个字像一记重拳狠狠的击打在王通判的胸口,他的眼神怔怔,隐有光芒闪烁,加重了语气说道:“恳请大人出手。”语罢一揖到底。
“笑话,本人何等身份,上领圣旨,亲自来此是为抓捕七星洞余孽,岂能因你县这一点小事就轻易出手,耽搁了抓捕七星洞余孽的大事,你担待的起吗?”黑衣男子嗤笑一声,大声出口。
“大人,那凶手身具武功残忍至极,杀人挖心,已经连死两人,若再不除去,恐有更多的人丧命,如此人命,岂是小事啊!”王通判直起身子不由得说道。
“那也是你晴川县县衙自己的事。”黑衣男子不为所动。
“大人呐!”王通判又上前了半步,此举引来那青色蛇儿悠悠转头,把王通判盯着,欲择人而噬,令人却步。
“好了,你休得在此多言,否则本大人回京还要向上如实禀报你县官员,能力不济酿成大祸,且险些耽搁我等捉拿七星洞余孽一事,治你的罪。”黑衣男子一脸怒容说道,语罢不再去看,拂袖说道:“送通判回去。”
一字一句听来,让王通判心凉不已,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院落的,当朱漆大门合上的那一刻,还依稀听的背后传来几句谈笑声。
王通判离去之后,院落再次恢复了宁静。
栀子花下,年轻人送王通判至大门后又走了回来,看着黑衣男子问出了心头疑惑:“大人,咱们为什么不出手,元御阁建立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情吗?”
“是也不是。”黑衣男子嘴里的话语,让年轻人再次疑惑。
只听黑衣男子继续问道:“咱们元御阁对于圣上来说,是什么?有人说是爪牙,是鹰犬,我觉得不准确,咱们是刀。”
“刀?”
“圣上不会自断自己的爪子和牙齿,爪牙永远被需要着,鹰和犬不被需要的时候,也会当宠物养着,日子过的或许还要舒坦些。”
“所以元御阁不是爪牙,也不是鹰犬,咱们是刀,一把自圣上马踏江湖之后,就入了鞘的刀。如果这些人不跳出来,这天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