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邀月脑袋就跟灌了浆糊似的,理智告诉他,沐辰溪的所作所为‘天理不容’,作为一个良心未曾泯灭的正常人类,他应该想方设法阻止之,可危机意识却无声警告邀月不要多管闲事,以免让自己陷入绝境。内心的冲突一度让邀月亚历山大,他满脸纠结地打量着三步之遥的沐辰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反观北辰梵音倒是较为淡定,他快步走到沐辰溪身边,鹰隼如炬地盯着一脸潮红的苏君琰,眉头都快要打成了死结,细细思量之后,北辰梵音语调幽幽道,“葬天剑造成的贯穿伤已经让他高烧不断,如果半个小时之内,我们不能让他体温恢复正常,哪怕救过来,他也会变成……智障。”
这本就是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时刻,但由于北辰梵音说了‘智障’二字,愣是让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欢脱’,就连沐辰溪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愣是抽搐了好几下嘴角,不过很快美人丞相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而后声线低沉道,“苏君琰可没那么容易变成二傻子。”
站在原地的邀月一听沐辰溪跟北辰梵音所讨论的诡异话题,他都有些哭笑不得,邀月四十五度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那雪白无暇的天花板,邀月知道他是不太可能成功说服屋内的两人,改变主意了。思及于此,邀月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下意识看了一眼被沐辰溪丢在地上,不闻不问的安嘉儒,邀月心里越发堵得慌,他知道安嘉儒怕是在劫难逃了。
邀月刚替安嘉儒点了一排蜡,立刻就看到北辰梵音已经转身,径直走到安嘉儒身边,弯腰,俯身,揪着安嘉儒衣领,神情麻木地拖着安嘉儒来到了苏君琰床边,而后又松开安嘉儒,就那么任由不省人事的安嘉儒平躺在地上,跟床上的苏君琰形成了‘鲜明对比’。
要是这会儿冥煞之主有意识,相信我,他一定会当场骂@娘#滴,谁让北辰梵音跟沐辰溪如此这般的‘粗鲁’咧?邀月虽然内心无比同情悲了催的安嘉儒,但邀月深知自己人微言轻,无论是面对沐辰溪,亦或是北辰梵音,邀月都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邀月只能木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合常理’的惨事发生,就在邀月思绪不免有些飘远的时候,沐辰溪那毫无情绪的低沉嗓音再度将邀月拉回现实之中,“我用内力护住苏君琰的心脉,你负责取安嘉儒的心头血。”
尽管沐辰溪这话说得相当冷静,但听在北辰梵音耳里,他还是抑制不住地皱了皱眉,黑眸更是闪过了一道幽光,转瞬即逝,邀月更不消提了,他已经伸手捂脸了,邀月真心觉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为了避免自己再听这些太过于凶残的话题,更为了避免等下自己又看到某些血腥的惊悚场面,邀月选择从房间里退出去,别怪邀月此刻的鸵鸟行为,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沦为‘谋人性命’的刽子手罢了,哪怕眼下他的行为早已经构成了‘合谋罪名’,但邀月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逃避,再逃避。此刻,没人会去关注内心阴影面积大发的邀月,北辰梵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而后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开始吧。”
邀月退出房间的那一刻,身后就传来了北辰梵音那过于冷静自持的残酷话语,邀月越发觉得心头发紧,喉咙发干,站在走廊上的邀月俊脸表情阴郁得被分手似的,他伸手不断地按捺着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轻叹一声,就在这时,邀月眼前一黑,一道娇小的人影凭空出现,邀月双眸圆睁,刚准备喊一嗓子,却被来人迅速地点住了穴位,邀月只能保持张嘴欲呼喊的模样,场面一度显得有些……滑稽,哪怕邀月有超高的颜值,也经不住这‘扭曲’的表情‘糟践’啊喂。
因为邀月没来得及给屋内的两人示警,所以很快,来人就迅速地闯了进去,彼时,沐辰溪已经将高烧不止的苏君琰扶了起来,而北辰梵音也解开了安嘉儒上身的衣物,冥煞之主那精瘦的腰身‘大大方方’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还没等北辰梵音对安嘉儒下毒手,方才那个偷袭了邀月的女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北辰梵音,一记利落的手刀下去,不过,北辰梵音已经有所警觉,他黑眸一厉,而后快如闪电地避开了,女子此番来意主要还是为了救安嘉儒,所以她也没有恋战,很快,女子就改变方向,将地上某个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次的安嘉儒扛起,而后身法诡异地朝着房门飞掠,速度快得让人暗暗咂舌,北辰梵音脸色难看得跟什么似的,他也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作势要追,却听到沐辰溪开口道,“算了,你追不上她。”
说这话的时候,沐辰溪目光很是冷静,并没有因此变故流露出任何类似愠怒的表情,哪怕当前形势对苏君琰极其不利,也让情况越发雪上加霜。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这就是苏君琰的劫?”,跟沐辰溪的冷静有所不同的是,这会儿,北辰梵音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虽然先前他并不赞同沐辰溪的举动,但为了救苏君琰,北辰梵音最终也选择跟沐辰溪‘统#一@战@线’,可谁又能想到半途会杀出一个程咬金呢?
北辰梵音俊脸阴云密布,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寸寸收紧,可想而知,方才的变故也打了北辰梵音一个措手不及,面对北辰梵音的问题,沐辰溪只是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苏君琰,而后就动作利落地从床上跳下来,很快,沐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