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薇研究半天说明书,才将发电机的使用方法搞清楚,可她从来就没碰过电路,根本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只好放在一边,等着宗少伟他们来了再说。
煤气灶上的两个大铝锅咕嘟咕嘟的翻起水花,将里面的滑白鸡肉和嫩黄姜片推上水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溢满整个房间。
顾薇忙跑到厨房,随便加了几勺盐,将锅里的汤倒进了两只60l的保温桶,收进背包,然后往锅里重新倒满水,继续煮汤。
一锅水煮一只鸡实在是很油,多煮几次混合在一起,应该就没问题了。
之前她本想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将那个速度型丧尸搬回来,不料站岗的士兵说什么也不放她走。
后来仔细询问才知道,上面下了死命令,凡是常住人口,短期内都不允许出基地。
她猜测可能是部队准备大规模清剿丧尸,收集物资,也没有继续坚持,买了些东西就回家了。
市场里的货物丰富多样,大到汽车、家具、发电机,小到皮筋、针线、螺丝钉都能买到,就连自家院子里出产的井水,也有人拿出来卖。
这种水虽然比不上桶装水干净,但价格相对低廉,在基层消费者中很受欢迎。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每天都有精力跑公厕,就算腿勤快,也要憋得住才行。尤其是女性,大小号都要蹲一次,喜欢磨蹭的又不在少数,大大延长了排队的时间。
而且,自从张上校和岳泽的队伍带回大量幸存者,整个基地的气氛都变得不大一样了。
不仅市场和店铺的物价飞涨,管理者和商家口角不断,就连公厕大妈也跟着耀武扬威起来。
以前免费提供的卫生纸不见了,冲水的次数减少了许多,成天骂骂咧咧、牢骚不断,隐隐有了收费的征兆。
面对这样的情况,女人们顶多跟朋友丈夫唠叨一番,谁都没有出头的意思。因为那些公厕大妈不是基地领导的亲戚,就是高官家的保姆,一般人根本得罪不起。
地位高的官太太都住在奢华的别墅里养花弄草,轻易不会出现在人前。即使偶尔出来,大妈们也都认识,不光伺候得周到细致,还会送些小礼物。
因此,她买了一车井水,尽量少去触霉头,免得把自己气到就不划算了。
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她也累了,烧了些开水泡了个热水澡,氤氲的热气夹带着精油的香味,熏得她飘飘然然,仿佛母胎里的小宝宝,什么也不用记,什么也不用想,没有一丝顾虑,没有半点儿忧愁,只要躺着发呆就行了。
可是美好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倔强的敲门声一阵又一阵的传来,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神烦躁。
现在时间还早,姚敏敏他们不可能提前来,到底是谁这么讨厌,大下午的扰人休息?
随意穿了件毛巾睡袍,趴在猫眼上看了看,来人居然是一身军装的男主岳泽。
深吸口气压下一肚子牢骚,将门拉开一条细缝,客气的问:“有事么?”
“……”
岳泽冷硬的面部挂满阴霾,好像借出的债无法讨还一般。
靠,又来这一出,她可没工夫陪一个面瘫玩什么猜猜游戏,甩了甩湿发不耐烦的说:“没事我可关门了,澡还没洗完呢。”
闻到温热的馨香,岳泽脸上泛出几丝可疑的红晕,但还是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顾薇虽然那样说,但也不好意思真的关门谢客。眼珠子一转,开门认真道:“哦对了,还有个事。”
这次岳泽没有继续装哑巴,肃然道:“说。”
奸计得逞,顾薇暗暗得意,痛快的提出要求:“就是昨天张叔叔打死的那个人,我朋友很感兴趣,你能不能帮忙带回来?”
没有得到回应,又换了个口气:“要是不方便,帮我弄一张出入证也行,反正也没有多远……”谁知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送到哪里?”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她意外的抬起头,发现那双万年冷泉般的眸底,似乎隐藏着两块寒冰,身子一抖连忙回答:“科技大厦五层,找澹台谨。”
见对方要走,忙说:“等一下。”然后回房拿了几副胶皮手套和一次性帽子口罩,外加白床单和两万块现金。
“那人长得挺高,你一个人大概搬不动,最好找两个可靠的帮手……”
谁知岳泽看也没看,黑着脸就转身下楼去了。
“莫名其妙。”
顾薇一个小市民,不理解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价值观,嘀咕一句关上门,再次冲进了洗手间。
另一边,张珊珊正帮着赵依雪清洗床单被罩,累得小脸煞白,也没有一句怨言。而岳梅却躲在房间里看书吃水果,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赵依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家儿女自家疼,比起未来儿媳,她更舍不得让自己女儿受累。
想起那桩婚事,又忍不住蔟起眉头,这个张珊珊温柔大方、知书达理,也很喜欢岳泽。可她作为母亲,她怎么能看不出自己儿子的意思?
唉,现在不比从前,婚姻大事都是年轻人自己做主,如果岳泽实在不愿意,他们当父母的也不好太过干涉。
正惆怅间,门口忽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也没有多想,开口问道:“谁呀?”
“阿姨,是我。”
那柔弱的声音陌生而又熟悉,赵依雪一时也想不起是谁,便大步走过去开了门。见来人竟是自己不待见的丫头,冷声问:“你找谁?”
顾熙虽然早就料到了这种待遇,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