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片凝重,有两个反应快的已经摸上了枪套,但不了解顾薇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动作,一个个低头翻着眼白死死盯着她,仿佛一群伺机而动的饿狼。
蒙面男嘴唇轻启准备再说些调戏的话,忽然看到她身后来了三只丧尸,便轻松自在的抱起膀子,准备袖手旁观看热闹。
顾薇当然能看出他的反应不对劲儿,但也不敢轻易走神儿,生怕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突然暴起。
直到听见清晰的嘶吼声,才不得已摸上车门,但几个男人也做好了掏枪的准备。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满头绷带的石武忽然从一间花圈寿衣店跑出来,掠过她身后的时候自然的接过了她手里的枪。
几个男人看到这个庞大身影,好像见到了山林间的老虎一般,两只脚不受控制的向后退,显然是认识石武的。
石武却没跟他们废话,直接上前两步,首先撂倒了最快掏出枪的瘦高条,接着又把枪口对准另外一个人。
连续开了两枪,剩下的人才想起拔枪反击,但似乎已经晚了。
即使石武没受过训练,但力气足够大,根本不在乎那点儿后坐力,近距离射击也不会偏离太多。
再加上身高腿长,又悍不畏死的往前冲,除了一心逃跑的蒙面男,其他七个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当然,他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挨了几颗枪子儿。但他却没有撕心裂肺的喊疼,更没有倒在地上挺尸。
有人说父爱如山,大概就是指的就是石武这种男人。
他不会闲来无事亲亲抱抱举高高,讲童话故事哄骗她开心。
也不会以保护者的姿态捂住她眼睛耳朵,避免她沾染尘世间的丑恶。
更不会唠唠叨叨的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的爱是粗旷的,也是无声的。
知道她有危险,就默默站出来,用残破的身躯挡在前面,承受所有的伤害。
看出她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就直接用行动来告诉她什么是坚决果敢、杀伐决断。
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教会她更多。
就像那些把巢穴建在悬崖峭壁的禽类,明知道羽翼未丰的幼崽很可能会受伤甚至丧命,也一定要催促它们跳下去。
这样做虽然看起来很残忍,可世间又有哪个父母敢保证能一直陪在子女身边呢?
不管出生的时候多么娇弱,成长的时候被保护得多好,也早晚要学会独自面对挫折,坚强勇敢的克服各种困难,成为那跌跌撞撞飞起来的鸟儿,自由的在天地间翱翔。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定,果断拉开弓箭,瞄准了跑出百米之外的蒙面男。
她知道石武故意留下这个人,就是不想让她伤心。
但这人除了跟她说过几句话,始终没有露过真面目,连个熟人都不算,她根本没有必要对人家心慈手软,更不需要产生什么留恋。
何况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残酷末世,对别人仁慈不但换不来回报与感激,还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就像刚才一样,如果石武不出现,她轻则瞬间被制服,沦为那些男人的玩物,在屈辱中挣扎求生,重则当场毙命、永不入轮回。
当然,换做少女心泛滥的家伙,肯定会认为人家调戏她就是对她有意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真的受委屈。
而其他七个男人,要么是调节气氛的背景板,要么是重情重义(毫无主见)的附庸者,根本不会干涉两个人搞暧昧。
但那终究只是幻想和期待,至少有上百种现实可以轻松将其打破。不管什么时候,一见钟情都只是偶然,同情心发作也不是常态。
这时胡老三和宗少伟两人正好从一个路口跑出来,见到肩胛骨中箭的蒙面男,就顺手拖了回来。
石武也没说什么,撇了眼吓得“啊啊”哭喊的哑巴女孩,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抽出腰间的斧子将七个哭喊求饶的男人一一爆头,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其血腥程度堪比犯罪大片,让人腿肚子发软,不敢直视。
见此情景,宗少伟立刻紧张的看向顾薇,生怕顾薇受到惊吓,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顾薇是个普通人,看到那残忍的手法自然有些不适,却也没说他想的那么严重。收起弓箭,转身用尖刀干掉了不断靠近的三只丧尸,还掏走了人家的钱包和打火机。
蒙面男受伤后反而镇定下来,语气轻松的调侃道:“啧,当哥还当上瘾了。”
宗少伟懒得搭理他:“闭嘴,你算哪根葱?”
蒙面男也不生气,继续讲述道:“我倒是不算什么,只是倒霉了些,因为一个女孩的日记,就莫名其妙进了监狱。”
“原来是你。”宗少伟愣了几秒,举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可惜他从小除了挨揍从来都没有打过架,蒙面男只是轻轻一闪他就扑了空。
眼看就要大头朝下跌落地面,胡老三忙伸手打算扶住他,却不想被蒙面男趁机下了腿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
见到两人倒地,蒙面男不但没有逃跑的意思,还抬起脚使劲朝宗少伟的身上踹,一边踹一边破口大骂:“你那妹妹小小年纪就整天追着男人跑,你们不好好管教,还把她的死赖在我身上,害得我在监狱里受了那么多苦。”
踹了几脚又看向石武:“还有你,自以为很高尚,很正义?就不会用脑子想想,他们把犯人送到你身边是什么目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