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心心念念着别人,便是连她的屋子都不愿意踏足一步。
她错了吗?
不,她没有错!
是即墨非离跟皇上求来的婚姻,为何又要这样对她?
都不曾给她机会,他如何知道她就不能成为可以与他相伴一生的人呢?
难道男人的爱是如此的浅薄吗?
她又有哪里不如秦姐姐,他要如此的冷落她?
还有那嫁衣……
只怕并不是他送去的吧?
那嫁衣价值万金,不是他又是谁呢?
难道……
想到那嫁衣可能是即墨非离当初为秦如歌准备的,纳兰婼捂着嘴,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也只有对待心爱的人,才会用心去为她准备某样东西吧?
开开心心接旨,高高兴兴待嫁,哪知嫁过来却是这样一副光景……丫头碧玺偷偷打量了纳兰婼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不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
可嫁都已经嫁了,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啊!
“玉婉!”
碧玺见玉婉嗫嚅着嘴想要劝纳兰婼,连忙压低声音岔开话题道:“这里是东宫,不是右相府,咱们只是小姐身边的丫头,就该有丫头该有的态度!小心祸从口出!”
让小姐哭出来吧,憋在心里迟早会把自己给憋坏了。
玉婉噘着嘴委屈的道:“碧玺姐姐,我知道我不该对主子有情绪,可我就是为小姐感到不值。”说着,她的眼中突然涌动出一丝八卦的火焰,“碧玺姐姐,你说太子殿下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啊?”
否则,怎么会放着这样标致的媳妇不理呢?
这个没脑子的丫头,这个时候提这个做什么?碧玺真想狠狠的掐她两下!
“不论如何,咱们小姐乃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未来执掌后宫的人,谁也越不过她去!”
碧玺的话让纳兰婼心中顿时亮堂了不少。
即墨非离喜欢秦姐姐不假,可她纳兰婼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上了皇家玉碟的人,谁也越不过她去。
再说,秦姐姐早已嫁作了人妇,即墨非离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所以,他想要延续即墨家的烟火,终归还是会来找她的!
纳兰婼抹去眼泪道:“玉婉,碧玺,你们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二人相视一眼,终还是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
碧玺跟玉婉刚退出去,便见即墨非离进了院子,玉婉一时间没有把持住,高兴的大叫出来。
碧玺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跟即墨非离见礼。
纳兰婼在听见玉婉的声音时,心中便是一阵狂跳,当下不管不顾的朝门口奔去。
即墨非离正要问玉婉跟碧玺纳兰婼可歇下了,房门被打开来,纳兰婼笑吟吟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听闻殿下晚膳就用了一小碗,现下可要用些宵夜?”
即墨非离原本想说不饿,心思一转便改了口,吩咐碧玺跟玉婉道:“去准备一壶酒并两样小菜,本宫要和太子妃喝两杯。”
二人高高兴兴的应了声“是”,便前去准备了。
即墨非离走向纳兰婼,牵起她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纳兰婼望着自己被即墨非离抓着的手,呆呆楞楞的,有些不相信眼下这一幕这是真的。
即墨非离见她这样,眼中划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便掩了过去,“昨日咱们不曾喝合卺酒,今儿补上,还望婼儿体谅。”
他叫她婼儿……
纳兰婼喜出望外,摇摇头体贴的道:“殿下,其实合卺酒只是个形式,喝不喝都没关系,主要的是咱们今后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即墨非离笑了笑道:“你说的是,不过合卺酒还是要喝的。”
没多时,玉婉跟碧玺就端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前来。
喝了合卺酒,二人又一起沐浴,到最后入了洞房,纳兰婼都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不过身上传来的痛感是如此的真实,她才终于相信成了他的女人。
……
子夜,乃是人一天中最困最乏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整个霍都城笼罩在夜幕里,除了偶尔几声狗吠响切在夜空,再听不见旁的声音,寂静得有些瘆人。
荣王府的门脸下,孤零零的亮着两只大灯笼,不过因为灯光太过分散,能见度并不是太高。
这时,无数黑影翻墙越脊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荣王府前,然后在领头人给出的手势下分散成两队,沿着高大的院墙朝着王府两边疾步而去。
行至守备稍稍薄弱的地方,他们先进去一部分人,找到暗卫藏身之地,以凌厉的手段将暗卫一刀诛杀,然后大部队才纷纷跳进墙内。
凭着脑中早便熟记的地形图,众黑衣人目标直逼前院,来到一处松柏掩映的地方。
在一条通往林中小径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奇石,上书“凭栏听雨”。
“头儿,听闻里面机关重重,咱们这些人对五行八卦皆是一窍不通,硬闯岂不是白白送死?”有人压低声音问道。
“今儿下午曾有人触动过机关,想必他们还来不及补给,应该不会有事。”那头儿说着,捡起一块石子沿着小径朝里扔去。
石子在小径的石板上滚动着,发出哧啦啦的声音,但并没有机关被触动的声音传出,想来他的想法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