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王杀丞相,命大将萨勒派兵二十万讨伐赵佗,并征集民夫三十万协助大军,正可谓来势汹汹。闽越王作为强硬执政的典型君主,执政期间闽越国开疆拓土,如同赌博一般进行攻伐。闽越王重视军力的建设,设立了军功制度,也算的上是一位雄主。不过赌国运的战争,注定不能总是赢家。
面对来势汹汹的闽越大军,赵佗不慌不忙,因为闽越王看的是一个点,而赵佗却看到了整个面。赵佗命令大军不可与闽越大军死战,并且将军队驻扎在麻桑城外,接连修筑了十八个营垒。看似是要在麻桑城同闽越决战,实际上赵佗打算决战的地点在闽越国内。
萨勒虽然非常不愿意打这一场仗,但是闽越王已经昭告天下,所以无论如何闽越大军都要硬着头皮上。赵佗的威名早已经传遍了闽越,主要是因为当初赵佗全歼萨摩率领的十万大军于西佤关。虽然萨勒的能力超过萨摩,但是赵佗随后的表现又令其望尘莫及,尤其是赵佗横扫句町,简直算得上是摧枯拉朽。不过能够同一个强大的敌人较量一番,对于萨勒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
十八个营垒一直延伸上百里,萨勒先头部队已经抵达第一个营垒,但是这个营垒防卫并不森严,而且看上去守军非常的涣散。萨勒觉得十分不对劲,不敢贸然进攻。便对着他的副将说:“叫五百个人去打探一下虚实!”
萨勒的副将带着五百个士兵冲入第一个营垒,然后发生的一切却令萨勒摸不着头脑了,守军居然一接触就溃败了,匆匆的撤退到了第二个营垒。萨勒思索片刻说道:“停止前进,前方一定有诈,大军后撤二十里休整。”
正当萨勒打算撤退时,他的副将一脸兴奋的喊道:“将军,这个营垒里面有大量的粮食!”
萨勒眉头一皱,心想这赵佗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此刻他的心里已经不自觉的产生了恐惧,赵佗大军明明善于野战,但是此刻却避免同自己决战。而且从士兵溃败时的井然有序,萨勒更加确信前面凶险异常。萨勒看了一眼第一个营垒,咬了咬牙说:“全部给我烧了!”
副将啊了一声,带着一脸的不爽接下了命令。片刻之后,第一个营垒便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闽越大军也徐徐的向后方撤去。
赵佗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下去要拿下这十八个破营垒,萨勒就算一天拿下一个也要十八天,何况赵佗的这些反常举动,已经使得萨勒不敢轻易前进了。其实这十八个营垒不过是疑兵之计而已,目的就是延缓闽越大军进攻的脚步,而多拖一天,闽越国面临的财政消耗就越大,一旦征收百姓达到了极点,那么那个时候就是赵佗一鼓作气拿下闽越之时。
王轼在一边看着燃烧的第一个营垒,笑着说道:“没想到几袋粮食和几个营帐,居然就把这群家伙吓住了。”
嬴华听着这话,伸伸了懒腰,略带一点嘲讽的说:“只可惜不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了!”
赵佗笑了笑,这么好的练骑射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你们真的想活动筋骨的话,每天派出一两百个骑兵,专门去射杀闽越军队的巡逻兵,只要记住放倒一个就跑就行了。”
嬴华一脸兴奋,拍着胸脯说道:“放心,现在我军骑兵,骑射已经是熟练不已。还别说,现在这群骑士都不愿意近距离格斗了,说什么现在只记得拉开距离放箭、追击敌人放箭、就连撤退逃跑的时候也在放箭。”嬴华自然不知道骑射可是蒙古骑兵横扫西亚东欧的法宝,并且还是女真的立国之本,所谓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
第二天萨勒没有进攻,只是一直派出斥候打探情况,迟迟不敢进攻。斥候拿回来的情报千篇一律,都是敌军营垒防守薄弱,士兵大多散漫。听着这些类似的情报,萨勒的不安感逐渐增强,因为每一个营垒都是这种情况,这十分不正常。就如同人的性格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不同营垒的守将,注定会有一些不同。但是敌军每个营垒情况都是一样,只能说明这是蓄意为之。想起萨摩的惨败,萨勒只感觉后背发凉,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而就在此时,闽越王的命令下来了,命令很简单,只有区区的几个字,但是对于萨勒来说,却如同一张索命符。闽越王命令,二十日之内必须拿下麻桑城。萨勒身体有点颤抖,看着眼前那诡异的营垒,他叹了口气,回复闽越王:我军进展顺利,于昨日攻破敌军营垒,焚其粮草兵械无数。
对于萨勒来说,如今也只要传一点好消息上去,如此或许可以获得几天的宽裕。
赵佗看着闽越大军升起的炊烟,通过血玉眼赵佗发现闽越大军的伙食已经较第一天有所下降,并且这种口粮十分糟糕,是混合了大量豆类的。如此种种都说明闽越国的国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赵佗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十五天之后,应该就是闽越国崩溃的时候了。因为在闽越国北部,一支军队已经开始蛰伏,由于全部是新兵,这支军队显得格外的有朝气,而他们的主将就是李原。
闽越国王宫里,丝毫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闽越王一边欣赏着几个舞女的搔首弄姿,一边同闽越的军需官谈论。
啪——闽越王拍桌子的声音打断了歌舞,闽越王充满怒意的大声说道:“什么?我要的粮草只征收到四成左右?”
军需官吓得赶紧跪伏在地,颤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