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吕产脸色铁青的坐在大帐内,因为他刚刚得知,近日让自己狼狈不堪的居然仅仅是三万秦军。而自己不仅仅是折了上万的人马,还向吕后发出了求援急信。
吕产仔细想了一想,还是质疑的问道:“你确定真的只有三万秦军?”
“将军千真万确啊!秦军势大全是假象,昨日斥候见秦军渡河留下的脚印,确认一定不超过五万人,而秦军放出的消息也是只是三万人。”
吕产默默的低下头,沉思了良久后喊道:“快!再送一封急件回长安,就说大军巧施妙计,将士奋勇杀敌,已经突破到大江北岸,赵佗大军已经溃败至南岸。记住这封信用八百里加急!”
“末将明白!”
看着大江布防图,吕产面露狠色,死死盯着南岸说:“下令大军开拔,准备渡江器械,不日渡江破敌!”
而此时的南岸,赵佗等人正在为嬴华庆功,由于军中战时不可饮酒,所以赵佗特意命人要管够肉。沾嬴华打了胜仗的光,秦军士兵每个营也分到了一只羊。嬴华略显激动的讲述着自己在北岸的经历,讲述着自己如何折腾汉军的,由于嬴华略带嘲讽的语气,使得所有将士都蠢蠢欲动,纷纷请战要去会会汉军。
看着如何如此高昂的士气,赵佗笑了笑说:“大家都想建功,那好!汉军此刻正在准备渡江器械,而他们渡江的主力就是皮筏和木筏,所以我打算派遣让他们过不了江,谁愿意担任此重任?”
话音刚落,王轼那粗狂的笑声便响了起来,王轼大声说道:“放在我身上,我带两百士兵,焚毁汉军渡江器械,两百人若伤亡一人则不算功。”
王轼言罢,王离站起来摇了摇头说:“不必焚毁,长沙新军中水性好的不下一两万,水性极其出色的不下五千。而水性出色的五千人中,又有水鬼一般的五百多个。若是汉军渡江的时候遇到这群人,势必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要入了水,他们就是汉军的噩梦。”
赵佗点了点头,指着王离说:“还是你想的周到,我都忘记了这新军中,有不少曾经是打渔的奴隶。迫于生存,他们水性都是极好的。有他们在势必汉军难以越过天险呐!汉军缺乏战船,看来永远都只能待在北岸了!”众人相视而笑。
长安城内,吕后刚刚收到吕产送来求援信,一句废物便直接脱口而出。六十万大军居然会发出求援,而且这才过去几天?吕后二话不说召来特使,告诉吕产六十万大军必须即刻击溃秦军,否则有损大汉国威,并且严重警告吕产,以后不可再言求援。吕后虽然不知道前方战况如何,但是他明白吕产是个怎样的人,遇到一点小挫折就打起了退堂鼓。六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失败呢?不过吕后心中还是多了一分担忧,之前汉军没有同赵佗大军交锋过,所以不知道其真正的实力。
就在吕后黯然神伤的时候,吕产的第二封急件也到了她手上,吕后打开一看,瞬间便眉开眼笑的说:“我就知道赵佗也不过如此,区区小伎俩怎么可能撼动大汉铁军?你敢欺诈于我,我势必要让你付出代价,北边被匈奴欺负,南边我乐不想受你的窝囊气。来人,准备上奏表功!”
话音刚落,侍从便毕恭毕敬的拿着这封急件赶赴长乐宫,并且随行的还有吕后拟定的一道圣旨,该如此奖罚吕后都已经拟好,送过去给刘恭盖印玺,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刘恭看着急件,明明是汉军打了胜仗,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麻木的拿起印玺,在指定的位置缓缓盖下,圣旨上的内容他早已经不习惯去看了,因为那上面的都是既定的事实,他一个字也不能修改。“吕家势愈威,何日朕才能亲政呐?”
“陛下请注意言辞,若是被吕后耳目听见了,恐怕对陛下不利!”
听着侍从的话,刘恭苦笑了一声,旋即低头向外走去。却正好遇见了吕后的仪仗,吕后脸上略带一点嘲讽,看着低头的刘恭说:“刚刚似乎有人说了一些不道义的话,身为帝王,首先要知孝悌,长辈的话自然是要听。并且你给我牢牢记住了,当初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记住这一点,你就不会认为你的皇位来的理所当然!”说罢吕后衣袖一挥,转头离开。只留下脸色铁青的刘恭,刘恭心中暗暗骂道:“吕氏一族,死有余辜!”
然而吕后不会想到,此时她的好弟弟吕产,正在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因为吕产打算借鉴赵佗大军的夜袭战术,也就是半夜进行渡江。吕产的计谋确实不错,趁着夜色渡江,只不过他忘记了此时是丰水期,加上夜晚水流更加喘急,所以夜渡无异于是增加渡江的难度。
虽然有手下有不少人相劝,但是吕产依旧坚信秦军夜间的防守比较松散,因为秦军也想得到自己不回夜间渡河,毕竟水流喘急,于是看似一个完美的计划产生。
随着夜色的加深,吕产命令大军开始渡江,然后喘急的水流无形之中给了渡江巨大的阻击,有几个皮筏硬是被冲离了路线,朝下游而去。而正当汉军奋力划到一半时,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了,秦军的鸣金声响起,瞬间秦军大营一阵阵火光升起,大量的火把将江面照的清清楚楚。片刻之后,秦军火箭齐射,将这些在激流中挣扎的汉军士兵纷纷射下了筏子,喘急的河水瞬间将落水士兵卷走。汉军士兵叫苦连天,进退都十分艰难,不得已只能选择抱住筏子朝下游安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