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昏暗的山洞中,两名少女正手拉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夏如瑾自言自语,“走了这么久,没有人,没有野兽,也没有妖怪……”她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辰?”
“刚才、刚才把我们抓进来的那个藤怪……”赵天琼忽然怯怯地开口,“把我们抓走,又不伤害我们,还扔到这么深的山洞里来,会不会、会不会……”
“什么?”夏如瑾感受到少女的掌心冰凉,连指尖都不安地蜷缩了起来。她转过身看着赵天琼,火把明灭的映照下,秀丽的面容上是温和安抚的神色。赵天琼脸颊上犹自带着未干的泪痕:“会不会是,有更危险的东西……它们是一伙的……”
“我看不像。”夏如瑾摇了摇头,半是安慰,半是推测,“咱们走了这么久了,见过一丁点儿动静吗?就算……里面还有什么危险,也不至于放任咱们就这么到处走,不管不顾……”
“嗯。”赵天琼轻轻地应了一声,“其实我也感受不到这里有其他的力量……山洞里好像除了咱们两个,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敢肯定……”
“就在这儿?一个人都看不见,你就能感受到灵力的存在吗?”夏如瑾吃了一惊,她并不怎么了解这个娇弱的公主,在年少时皇宫伴读的那段记忆里,她总是怯生生地躲在哥哥赵天珺的身后,鲜少与人说话,更不要提展现出什么能力。
“是的,我可以感应很多东西……”赵天琼犹豫了一下,“只不过,可能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
“什么条件?”
赵天琼摇了摇头,贝齿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夏如瑾想了想,温声问她:“那你现在,能试着和太子殿下感应交流吗?”
赵天琼合眼,安静了一瞬,眼睫微颤,摇头道:“这里四下荒凉,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又是在结界之中,我什么也感应不到。”
夏如瑾听赵天琼言语间尽是愧疚,赶忙宽慰:“那也无妨。你我相伴,定能找到出口。”她紧紧两人本就相握的手,“眼下,我们要尽快找到出口,与南绎他们汇合。”
“希望哥哥他们不要遇到大麻烦才好。”赵天琼低低地来了一句,握紧了如瑾的手。从小到大,她从未和哥哥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母亲早早离去,哥哥待她还算不错,只是这次出行以来,不知什么缘故,哥哥明显冷落她了。十二岁生日时,哥哥送了她一片鸢尾花,她看到蓝紫色的花儿摇曳摆动,花上白纹闪烁之间,仿佛天上明灭可见的星星,哥哥说那是送她的蓝色天穹。天琼从小见人少,心眼所见不过是自己的亲哥哥,此刻感应不到哥哥,她心里乱极了,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哭哭啼啼,没有哥哥,这一次,她要靠自己了。天琼想着,暗暗捏了捏袖中匕首。
“怎么?看到两个小丫头受苦心软了?”黑袍人指着手里的水镜仰天大笑,纵使这样,他的面目还是掩在黑色中不得见。
封南绎早已神色大变,凌厉的眼中闪过惊恐,愤怒,还有一抹恨意。原来,方才他在水镜中看到的正是赵天琼和夏如瑾,藤条紧紧缠绕着他们,两人额上渗出层层汗水却不敢挣扎,因那藤条会愈束愈紧,她们脚下又是烈焰滚滚的火海,周围还有嗜血小怪,将两人衣裳啄得褴褛不堪,血迹道道,只怕不用等藤条断裂、坠入火海,不出半个时辰,两人就会血尽而亡。
“想清楚了吗?这两个小妞可支撑不了多久了,是你们活,还是她们活?”黑袍人狷狂大笑。
封南绎只觉一道黑色闪电划过眼前,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因他不停在体内运气,却总遭结界之力对撞反噬,不觉用力过猛,胸口一阵腥甜涌了上来,从嘴角溢出一片红。
明小雁急忙扶起封南绎大喊:“你……你的血!”
“怎么,还没打就先挂了彩,你还是别逞英雄好好保命吧。两条人民换你们四条,很划算。”
封南绎闻言,拭去嘴角血迹,眼里是不屑和冷冽,朝黑袍人冷哼一声,“要是,我都选呢?”
赵天珺虽身困结界,但心下自明,知道封南绎做到如此,是为了夏如瑾,可想他平日武力不济的样子,黑衣人又如此狠绝强势,哪有胜算可言。居然还有底气向人家叫嚣,保不齐还得搭上我自己的命!
于是急急出声:“封南绎,你太冲动,事情未必没有商量。这位无相门的壮士,你今日若不为难,我赵天珺自可保你在东原加官进爵,财禄永亨。”
封南绎头也不回,只冷笑两声:“你妄想全身而退,我却要以命搏之!”说着“刷”地拔出腰间配剑,剑光闪过,他的神情丝毫未动,只定定瞧着黑袍人。
黑袍人万万没想到这一着,只愣了一瞬的功夫,封南绎的剑招已喂了上来,凌厉一如他的外表,剑尖直逼黑袍人面门,黑袍人暗中惊叹封南绎当真是重情重义反应迅捷,手上却一招没落,他以两袖为软剑,灌入几分真气,“呼呼”几下,挡开封南绎的剑光,两袖过处,又带了地上碎石一齐向封南绎袭去。
赵天珺虽然坐山观虎斗,但仍未后路着急,忽然想起身侧明星的元绫之力似乎不低,于是转念打起他的主意。
明小雁眼见南绎要吃亏,心下焦急,正要施蛊相助。
“别给我生事!听到没有?”身旁传来一声严厉的呼喝,明星被困,可他指挥妹妹的习惯由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