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丫琢磨怎么在小少爷沈峰白面前刷脸的时候,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炸翻了整个上京城。
北疆大元国可汗符言率大军压境,直破岚山关。定国公沈伯青及定国公夫人秦鸢双双自刎,大公子沈慕白战死,二公子沈靖白失踪。边疆七万将士由于主帅身亡,群龙无首之下,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节节溃败,一退再退直至长平关。而符言率领的大军,也犹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岚山关以南,长平关以北的十余座城池纷纷占领。
长平关地势紧要,易守难攻。
但是,长平关之后便是辽阔平原。倘若长平关被破,那么符言的大军将直指上京,大夏危矣。
此时的朝堂上一片寂静。
之前不怀好意的暗示定国公要反了,要抄了定国公府的一些臣子此时嘴唇颤抖,脸色发白,眼中竟全是惊恐。
景熙帝此时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看着下方跪着的,满身鲜血与尘土的战士,景熙帝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将长平关总镇上奏的奏折扔在地上,忽地站起,对着下面报信的士兵愤怒的喊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跪在下面的士兵满面风霜,泪流满面:“陛下……符言此人甚是卑鄙……两年前定国公大人大败元军,甚至一箭几乎将符言射杀当场。而后的一年中更是节节胜利。”
说到这,那个士兵大哭起来:“定国公夫人和定国公大人伉俪情深,那时候北疆看起来已定。定国公夫人便经常和大人一起慰问前几年饱受欺凌的北疆百姓。”
停顿了一会儿,那个士兵哽咽了一下:“当时,靠近大元的小城凌鸢城中不知为何突起怪病,因定国公夫人觉得此城和她名字相似,认为与其也算缘分,便决定去凌鸢城看看是什么情况。没想到……”
那个士兵大喊了一下,嘶声力竭:“这是个阴谋啊。符言听闻定国公大人与其夫人伉俪情深,战场上打不过定国公大人便来阴的,劫持了夫人后,便扬言让定国公大人投降归顺,否则夫人性命不保。”
景熙帝闻言立刻大惊,“为什么上京中从没得过消息?”
“大人先是将消息封闭了,怕影响到夫人声誉。之后的几个月闭守岚山关,符言好像料定大人必会营救夫人,不会弃夫人于不顾。也不再派人骚扰北疆,给外人一种北疆已平的错觉。”
说到这,那个士兵用仇恨的眼光环视了下朝上的大臣:“符言一直在逼迫我家大人投降,我家大人焦头烂额之际,却收到陛下传召回京的旨意。这时大人才明白,最近半年多来符言为什么那么安分。当时大人认为符言抓了他的夫人,高枕无忧下才不再骚扰岚山关。没想到符言的目的却是造成北疆以平的错觉给上京。符言知道大人朝中政敌颇多,大人停守岚山关不受召回京必将被参上一参。”
“除了岚山关内知道内情,周边一些镇守都听信了上京中传来的小道消息以为大人惧怕回京,想要在北疆拥兵自重。此时的大人几近四面楚歌,大人决心最后再暗中营救一次夫人。符言此人之前一直善待夫人,虽然为了防止夫人自尽,将夫人绑缚于屋内,但却没有受到任何轻慢。因此,大人才没有将事情外传,总以为,下一次就可以将夫人营救回来。完全没想到,符言此人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此,符言料定大人不会轻易妥协,他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大人与陛下君臣离心,让大人心神动荡,这样,大人必将不再是他的对手。”
“事实也确实如此,大人太急迫的营救夫人,没想到完全落入了符言的圈套。不敌符言,符言劝降,大人与夫人摇头拒绝后,双双自尽。”
“随后,符言重兵攻打岚山关,大公子、二公子率众将领迎战,不敌。岚山关破,大公子战死,二公子暂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朝堂上一片寂静。
景熙帝晃了晃身体,颓唐的坐下。眼神茫然。
此时,朝上的杨太尉眼睛转了转。他一直和定国公沈家一脉不对付。也是先帝提拔上来为了和当时的沈大将军分庭抗礼。由于杨太尉一直只是替皇帝挂名军政大臣,但手中并没有兵权。因此,对于有兵权的定国公府甚是不顺眼。
此时杨太尉走出朝列,弯腰上前,鞠躬跪拜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景熙帝此时单手扶额,挥了挥手,示意杨太尉有话直说。
杨太尉起身道:“陛下,此番最主要的是派遣哪位将领前往长平关主持大局。否则大夏危矣。”顿了顿,继续道,“岚山关失守,臣认为,定国公大人须负全责。”
跪在大殿中央来报信的那个士兵闻言猛地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盯着杨太尉。
杨太尉被盯的一哆嗦,随即哼笑了一下,道:“陛下,您想啊,要不是定国公大人隐瞒不报,朝廷要是及时更换岚山关守卫,哪至于我泱泱大夏连失十几做城池?哪至于区区大元小儿直入长平关,令我大夏危在旦夕?况且,五年前符言小儿来犯我大夏,之后两年镇守岚山关的也并非定国公,虽然并无大胜,但也无让岚山关失守的大错。岚山关失守,责不在定国公在谁?定国公只顾私情而舍大夏于不顾,责难道不在定国公之错然?臣恳请陛下,剥去定国公爵位,贬定国公一系为奴,以赎其失守之罪。”
杨太尉说完便深深拜地。没注意到,报信的那个士兵,眼光已经由恶狠狠变的双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