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夫人的眼皮微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堂下的诸位均是夏国人士吧。”言下之意,诸位具是大夏人士,却对国破如此笃定,毫不在意,难道不应抱有希望?
红瑶再福一礼:“大夏此番不是我等祈福就能安然度过。此次破国之难,符言来势汹汹兵强马壮,非潘宝宝一人可拦。船破已久,非舵手能改。六国格局已变,夫人如何偏安一隅?”
魏夫人闻言一笑,语气颇为嘲讽:“乱世多英豪,时局已然矣,自有真英杰脱颖而出,独何偏取你家公子?”
红瑶摇头回道:“大夏国破已成定局,只是时日长短之数间,符言自此将掌握大元与大夏全部国土。休城国海岸相隔,西漠、繁叶、燕国被逐个击破将即在眼前。欲与符言分庭抗礼,西漠繁叶燕国只能联合。如今,西漠七王之乱内战不休,繁叶国皇室与雪山神殿争斗不止,燕国国主老迈权宦当道,若要联合,难如登天。”
红瑶抬起头,目光灼灼:“若符言一统六国,夫人的惠州城定难幸存。我家公子才智、谋略皆为上上,实乃当世英杰。公子兄长为繁叶卫六王女驸马,三国已得其一,如若趁势收服西漠,燕国,必可与符言一战。能合三国,非我家公子他人皆不可得。”
魏夫人单手伏在桌上,一根手指轻敲桌子,似在思考。“先不言你家公子是否能成此事,我若借兵予你家公子,又有何益?”
红瑶看的出魏夫人已经有所动摇,先是与沈峰白对视一眼,两人多年的默契让红瑶清楚的知道自家少爷的意图。红瑶眉眼飞扬,笑道,“如若成事,与符言鼎足而立,必保夫人惠州之城安危。如若更进一步,必诺夫人惠州自治之权。”
魏夫人摇头,“空诺易言。”
红瑶急道,“吾可立据。”
魏夫人不言。
沈峰白上前一步,揖礼道:“吾今许之诺,他日必遵。”
正厅此时静悄悄的,只有几人的呼吸声可闻。魏夫人坐在主位上眼睛微眯,身量微前倾,压迫感十足,凌厉的注视着下方持揖礼的沈峰白。
沈峰白淡定自若,他的承诺皆出自他心,必会遵守,无所畏惧。
魏夫人浑身的气势一收,懒洋洋的向后重新靠坐在椅背上。手持茶壶,又自斟了一杯热茶,漫不经心的问道:“若败乎?”
红瑶刚想上前回答,却被沈峰白拦住了。
沈峰白背部笔直,话语铿锵:“必战之至最后一人,非独活。”
红瑶和庆先生闻言同时急了。
但沈峰白却傲立在那里,用一身风骨诉说着,他言出必行。
魏夫人喝了一口茶,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思考。
最后,她放下了茶盏,站起了身,什么也没说的回了后院。
“魏夫人!”红瑶着急的想往过冲,却被魏夫人的家将拦住了。
之前引领他们进来的管家笑眯眯的,示意他们三个离开。
回到客栈,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魏夫人不肯借兵怎么办?
红瑶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到其他的办法。
二爷和卫王女正是用人之际,根本不可能分兵给沈峰白用来收服西漠马匪。
昔日老定国公的“虎牙”长、枪被沈峰白挥舞的虎虎生威。
“呼呼”的破风之声,爆裂而清晰。
狭小的院落中,沈峰白发泄般的挥舞着。
“咚!”的一声,沈峰白将长、枪狠狠的插入了地上。
红瑶见沈峰白停了下来,立刻跑了过去,用帕子轻擦自家少爷头上渗出的汗水。
舞了那么就的长、枪,气息却并未波动。
和当年那个刚舞两下就气喘吁吁的少年已经完全不同。
沈峰白伸手阻止了红瑶继续为他擦汗。
他走到庄先生和庆先生的面前说道:“我们自己去。”
“小少爷!”庄先生和庆先生闻言震惊的一同叫出了声。
沈峰白做了个不必再说的手势,吩咐红瑶收拾行装,明日就离开惠州城。
第二天一早,沈峰白带着红瑶,庄先生庆先生等人从“迎客来”退了房间。
庆先生有些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小少爷沈峰白已经和当初不同了,
不能说是独断专行,但也不是别人能轻易左右的了。
一行人来到门口,魏夫人府上的总管居然在门口笑眯眯的静候着。
见到沈峰白一行人,先是寒暄不再惠州城再玩玩了吗?这里有数不尽的吃喝玩乐,酒酿佳肴,美人如画,斗场争锋,赌场定乾坤。
虽然魏夫人并未借兵,沈峰白还是好言好语的进行了告辞。
“少侠可是要去西漠?”在沈峰白告别之后,魏夫人的总管突然间问道。
沈峰白闻言一挑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总管摇头:“当然自是不同。”
沈峰白目光一闪,语气坚定的说道:“是要去西漠。”
总管点了点头,又问道:“此行目的,可是与之前同夫人所言一致?”
沈峰白:“当然。”
总管再次点点头,“那就祝沈少侠一路顺风了。”
沈峰白做了个后会有期的手势,没再多言,打算继续前行。
红瑶本来只是在旁边看着,见自己少爷一句软话没说,直接就走,连忙开口问道:“总管大人,夫人可有改变主意?”
总管依然笑着摇着头。
红瑶不甘心,她不认为总管来这门口只是为了送他们一程:“那敢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