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到了目的地。我十分不舍却又满怀期待地下了车,我望了身边玉人一眼,仿佛少女般红了脸颊。我似乎第一次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而欣慰,能遇到潘选扬这样的男子,我愿意为他沉沦。我迫不及待地想拥有他,他属于我,只属于我。
今夜,昭阳宫的红烛特别地明亮,就像挂在天边的半截月亮。
我褪去了一身皇袍和一天凡尘,换上了睡衣,胸前的牡丹大喇喇地盛开着,我在落地黄铜镜前左顾右盼,凝眉顿首……我想取悦那个男人么……
“陛下,您真美……”香气袭来,选扬从身后轻轻环住我的腰,将头埋进我的颈窝,温热的气息让我觉得好痒,低头蹭了蹭,他竟顺势掰过我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他吻得很专心,我却不禁想起我和寒清的初吻,只是青涩地碰了碰嘴巴……
怎么又是寒清,我努力不去想,闭上了眼睛。
忽然脚下一空,潘选扬将我横抱起来,走向我的龙榻,我认真地看着他,下巴的轮廓亦是如此完美,此时的他衣衫半露,锁股因为用力的缘故,也显得十分性感,他的身体……也应该是完美的吧……
觉得他将我放了下来,又是一个缠绵的吻,脑子的混乱感觉也消失不见,只是专心吻着……
忽然唇上一凉,美好的感觉消失不见,我茫然睁开眼睛,只见他正望着我,眼睛里尽是神采飞扬,“陛下,等我一下。”说着便下了床,我有些不解,极不情愿地支起身子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探头望去,只见他拨开重重帷幕,不知道要干什么。
潘选扬翻出一块帕子,轻轻地盖在头上:“陛下,要掀盖头哟!”
我莞尔,抬手掀开了帕子。
潘选扬展颜一笑,我又是一失神,“新婚之夜,陛下可不能免俗呀!今天,对选扬来说,意义非同寻常呢……”
我听了此话,轻轻搂着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寡人做你的妻主,你可愿意?”
“愿意。”他的眸子晶亮,似乎要溢出水来。
深秋的凉风缓缓吹了进来,红烛摇曳,殷红的蜡泪一滴一滴连绵不断,夜很深很深了……
整个昭阳殿弥漫着压抑已久的幸福味道,像醉人的酒,像盛开的花,地上衣裳凌乱,那怒放的牡丹和飘散的梅花纠缠不放,相映成趣……
是夜,长公主府。
夜深的长公主府安静极了,熊凌握着手里的茶杯,在廊下来回地渡着步子,“凌云木贯丽人天。”真亏得他敢这么说,真亏得我将他培养成这般模样。
卢寒请出宫后,潘选扬就来找了自己。
“长公主,请送我进宫吧。”开门见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一如初见他的样子。
潘选扬12岁被自己的管家买进府里的承恩坊,准备培养成色艺双绝的歌伎,为公主府锦上添花。可偏偏那日自己在承恩坊外练习歌舞的孩子们中微微一瞥,就被这孩子的样貌惊艳了,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也就是多出来的这一眼,被潘选扬捕捉到了,撇开人群,不惧自己身边侍卫手中的刀剑,冲到自己面前,“长公主,潘选扬将来可堪大用,请带我离开这里!”
就这样,自己把他带走了,承恩坊是每个士族大家藏污纳垢的地方,表面上歌舞升平,实际上是用那些男孩子的清白换取利益的交易场,自己亦不能免俗。但以潘选扬的姿容,待在那里,简直暴殄天物了。这几年,自己把潘选扬当成亲弟弟来培养,琴棋书画自是不消说,权谋兵法也多有涉猎。他是一个重要的筹码,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换取最大的利益。
“长公主,请送我进宫吧。”
“为何?”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为何?”
“北方骤冷,关山难越,青梅竹马,嫌隙有痕。选扬愿为公主殿下的宏图做先锋。因为……时人不识凌云木,凌云木贯丽人天!”
“殿下,终究是舍不得将佳人拱手相送吧!”一人推开了熊凌卧房的门,熊凌收回了回忆,“夜深了,公主怎么还不就寝?”
熊凌起身迎了上去,“成牟,你也不是没睡么?”
“看看这时辰,他与陛下应该恩爱正浓呢!”那个被唤作成牟的男人,搂过熊凌纤细的腰肢,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外面的月光冷冷清清地洒在石阶上,“公主你觉得潘选扬可靠么?他牵得住陛下的心么?”
“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光?这么多年来,我自认阅人无数,可当我第一眼看到潘选扬,就被摄住了心神。陛下常年与那一个人厮混,她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潘选扬的神采,怎么能让任何一个女人不心动?再说,还有密香‘唯卿’加持,一定万无一失。”熊凌道。
“那提前恭祝殿下功成!……方才,公主提到那个人,总是特别温柔呢!”成牟小心翼翼。
“不要胡说。他现在是皇上的雅正,”
成牟见熊凌愠怒,依旧壮着胆子把话题接下去,“潘选扬得宠了,那个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呢……他现在应该还在相府为他的老母亲熬药吧!”成牟皱了眉头,仿佛有点不忍。
“怎么还提他?”熊凌有些气恼。
“听见过寒清雅正的人说,我长得与他有七分相似呢,所以好奇。”成牟试探又乖巧地应着。
“成牟你听着,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现在是我熊凌最宠爱的男人,并不是因为你长得像谁。”熊凌说完转身狠狠地摔门进了屋。屋内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