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惊动了校长处,就像当初沈宴秋跟宋瓷儿打架那样,但女生的打架远远不如男生的暴烈,通常男生打架,都是大事件。
陈冲摔断了腰,当场被送进医院去,而何庭羲跟慕渊,也双双被请了家长,停了课。
班中人心惶惶,都怕何庭羲跟慕渊被退学。
如果两人是普通的学生,那么毫无疑问的,他们将会被退学,然而两人一点都不普通,被学校请来的家长,也都只是父亲身边的秘书。
陈冲的父亲不敢追究此事。
而校长也非但没有谴责他们,还一个劲讨好巴结秘书,最后的最后,不过是为了平定人心,让他们两回家休息三天,然后恢复正常上课。
当然,这是教导处的情况,班中的同学并不知情,宋瓷儿找到侯佳音,冷冷说了句,“都是因为你,我哥跟何庭羲他们才会打起来。”
侯佳音望着她,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你搞清楚,事情是你哥挑起的,他先嘲的何庭羲,然后慕渊看不过眼,才跟他打了起来,怎么成了我的问题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哥会对何庭羲说那些话?”
“那我凭什么要收何庭羲的早餐?他不要的东西,我就一定要拿了?”
“不识好歹!侯佳音,要是何庭羲跟慕渊还有我哥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悉听尊便。”事情发展到如今,她已经没所谓了,反正宋瓷儿要整她的话,自然会有一百个不爽她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宴秋走了,又或许是她明白到自己根本没有朋友,她觉得什么都没所谓了,就算要被退学,当一个社会底层的人,也没所谓。
隔天,晚自习回来后,侯佳音就去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房间出现了几个人,爸爸,孙蓝,侯望心跟侯相思,几人的脸笼罩在橘黄色的台灯下,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侯佳音手里拿着毛巾,忽然预感到,她们要对她出手了。
她冷笑一声,就见孙蓝过来,迎面气冲冲问她,“侯佳音,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进过你大姐的房间了?”
侯佳音扭头,目光看向孙蓝身后的侯望心,那个女人红着眼睛,站在孙蓝身上,倒真像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她垂着睫毛,声音冷静,“进过。”
“你去里面干什么了?”
“收衣服的时候内裤找不到,我进去里面找了下。”
“你还敢狡辩?你昨天进过你大姐的房间,她就丢了1500元的钢琴学费,你说,这钱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我要拿她这些钱干嘛?”
“干嘛?谁知道你要干嘛呢?天天不在家里吃饭,是不是都把钱拿去外面买吃的了?”
“我没拿。”
“哼,你没拿?没拿的话钱会自己长脚飞了吗?”孙蓝怒斥一声,叫来侯相思,“相思,你到床边那,把拿过来给我看看。”
“是。”侯相思应了一声,就跑过去拿。
侯佳音心一沉,冲过去,拦住了侯相思的手,“你干什么?我没拿,你们凭什?”
“凭什么?就凭你偷了你大姐的学费,我就有!相思,拿过来。”
“是。”侯相思得了母亲的指使,柳眉倒竖,一副抓贼拿脏的模样。
侯佳音还是不让她拿,扯,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我说了我没有拿,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能搜我的包。”
“妈!侯给我!”侯相思告状。
孙蓝火冒三丈,去骂旁边的侯世军,“你是死人吗?看看你这个女儿,把家里搅得翻天覆地就算了,现在还开始偷钱了,你要是在不管管,她能把屋顶都给掀了!”
“够了。”侯世军大吼一声,“佳音说她没有拿,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有没有拿,搜了就知道。”孙蓝瞪眼。
侯相思说:“妈,侯佳音不肯松手,你过来帮帮我。”
话落,侯相思就被侯佳音推了一把,她抱,目光带着森冷。
“哎哟!好痛!”侯相思摔在地上,哀嚎。
这一动作更是激怒了孙蓝,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说:“小贱人,你偷你大姐的钱就算,你还敢动手打你妹妹,看来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言罢就冲过来,一起跟着侯相思动手,两人把侯佳音按倒在地上,扯着她的头发,左一下右一下地抽打着。
侯佳音蜷缩着身,咬紧牙关,死也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哀嚎。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死掉,或者,杀死她们,杀死她们……
可最后她不过是被打得满身淤青被抢走。
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没找到钱,又去搜她的书桌,抽屉,衣柜,床,全翻了一遍,没找到,便冷冷地对着她说:“贱人,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这个家容不下你!”
暗夜里,侯佳音蜷缩在床上,床单刚才被孙蓝找钱的时候扯掉了,她没有重新铺好,躺在被子上,紧紧闭着眼睛,却没有睡意。
侯相思说她是小偷,不肯跟她住一个房间,便搬去侯望心的房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侯佳音翻了一下身,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得让她蹙眉。
孙蓝等人对她这样,她不惊讶,她早就知道,孙蓝和侯望心在等这一刻了,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她的父亲侯世军,竟然也默认她们的暴行,纵容她们母女两一起对她施暴,毫无想出手制止的打算。
过去,她从不曾真正的恨过他,可是今晚,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