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外卖,侯佳音把饭盒扔掉,问侯丞礼:“哥,干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过两天就可以了吧。”侯母的手术已经成功,肿瘤摘除了,她也没事了,只是还需要静养。
“嗯,那你赶紧把家具购置好,让干妈住进来。”
“好。”
“晚上的钱准备好了吗?”
“好了。”侯丞礼拿出十捆万元的百元大钞。
“那走吧。”背上,拿起那些钱,掂了掂,随后投到侯丞礼的包里,因为她是未成年人,又是女孩,让她出门去赌博始终不太好,所以就只能让侯丞礼来帮她掩人耳目了。
她换掉了原本的校服,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运动服,带着鸭舌帽,延伸出来的帽檐遮住了她半张脸。
侯丞礼按了电梯,对她说:“其实我觉得我们一直这样也不太好。”
侯佳音扭头望侯丞礼。
他说:“我们总这样赚钱,我怕纸包不住火,很快就会引起注意,到时候大大小小的赌场都认识我们,可能会说我们是老千,而且如果赢多了,有些赌场可能会不高兴,我们怕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危险。”
侯佳音点头,“嗯。”
其实她也知道,长期靠赌钱来赚钱始终是不可靠的,他们得找到另一个赚钱的方法,而且是正规光明的,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你怎么想?”侯丞礼看着侯佳音,询问她的意见。
侯佳音沉吟片刻,“我暂时还想不到,要不这样吧,你若是想到要做什么,我们就去做。”
“自己创业?”
“嗯。”
侯丞礼沉默了下,点头,“那好,我会思考一下想做什么的。”
两人下了楼,由于都没驾照,也没有车,便坐公车去了侯丞礼所查到的赌场。
侯丞礼虽然是乡下的,但他到底上过大学,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两人进了赌场,半小时后,带着二十万离开,又去了另一个赌场,出来后,二十万变成了三十万,如此反复,进了区域里的所有赌场,一晚上就赢了将近八九十万,每个赌场他们都不敢赢太多,怕引起人注意。
从最后一个赌场离开,侯佳音的头晕得不行,连路都走不了,从公交车下来后就一直坐在站牌前的铁凳上休息。
“佳音,你怎么了?头又晕了么?”侯丞礼也看出不对劲了,每次他们出来赌钱,侯佳音就会头晕。
她死死按着太阳穴,脸孔有些苍白,虚弱道:“没事。”
“真的没事?用不用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用透视眼太多次,她整个脑内都在晃荡,特别的晕重。
“那我去给你买瓶水吧。”侯丞礼说着,看了下周围,见马路对面有个便利店,就放开侯佳音跑过去了。
她的头晕到想撞墙,努力按了按,终于有所缓解。
等那阵晕眩感稍稍过去,她抬起头,刚想深呼吸几口气,就见眼前停着的公交车窗上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她猛地吓了一跳,回头。
她身后刚好是一块绿色公交站牌,而站牌的后面,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胆怯地躲在那里观察着她。
侯佳音与她对视几秒,她的脸部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发型隐约可见辫着几条辫子,视线向下,是一身白色校服,过膝袜子,黑色小皮鞋,从校服和发型上判断,她应该是个有人管的小孩,还是个家境不错的。
脸上虽然都是泥土,但能看出皮肤很白,眼睛很大。
侯佳音犹豫了下,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
小女孩的大眼睛仍然看着她,却不敢说话。
侯佳音耐着性子在问:“迷路了?你家在哪里?是在这附近吗?”
小女孩的唇动了动,还是不说话。
侯佳音有点头疼,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家人的号码记得吗?记得的话,就自己打一个,叫他们来接你。”
这会,小女孩终于有点反应了,往前走了一步,奶声奶气道:“1……”
“多少?我帮你输吧。”侯佳音按着仍在晕眩的太阳穴,拿着自己的手机,慢慢的,颇有耐心的,输入了小女孩所报出的号码,“这人是家中的谁?爸爸?妈妈?”
女孩的大眼睛闪了闪,道:“哥哥。”
侯佳音点了下头,一等到电话接通,便说:“喂……”
“谁?”彼端的声音冷冷清清,还挺好听的。
侯佳音说:“这儿有个女孩……”
“不想认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侯佳音愣了愣,看向小女孩,“你哥哥把电话给挂断了。”
小女孩抿了下唇,好似万分委屈。
侯佳音无奈,再次打通那个陌生号码,“喂,你先别挂,嘟嘟嘟……”
“……”侯佳音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又被挂断了,她的心情简直要用郁闷和糟糕来形容,“为什么老挂我电话啊,神经病吧?”
“哥哥……以为……你要追他……”小女孩尝试着解释。
“……”侯佳音满头黑线,“我追他个大头鬼。”
再次拨通那个号码,刚接通侯佳音就先下手为强凶巴巴地说:“你妹妹迷路了,现在在公交站这里!”
这回电话安静了几秒,随后那抹动听的男声响起,“哪里的公交站?”
终于不再是拒人于千里的态度了。
侯佳音没好气地说:“景苑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牌。”
“好的,谢谢,我现在马上过去,请你先帮我看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