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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林方才见那门打开就漏出一股热气,好像里开了能够达到四十多度的暖气一样,现在那女子脸色大变,浑身颤抖起来,似乎冷得很,就明白了过来。
而随着周子霖的妻子发病,段林体内的水神诀元力微微响应,活泛跳跃起来,段林眼神一挑,随着元力的感知,他正体验到从周子霖妻子的身体里传来出阵阵无形有质的波动。
这股波动只有段林能够觉察,清洁净润,在段林的感知中化为冬雪初化的至洁与寒冷,正是水系的元力浪潮,虽然外在的表现和内在的结构都不同,但是却隐隐指向了同一个源头。
再看她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这股异力,反而还为这股异力所苦,段林确定她确实是水系的异能者,而不是从修炼得来。
她脸色越来越差,身体的颤抖越来越明显,即使周子霖抱得她再紧都没有用,而段林还注意到一个现象,随着这股不受周子霖妻子的元力浪潮迸发出来,原本旁边的茶几上段林所泡的那杯茶的浅绿之色竟然肉眼可见的消失,茶香也骤然不见,整杯茶如同一杯再干净不过的白水泡着一根茶叶。
抱得妻子久了,周子霖似乎也受到了这股元力浪潮的感染,脸上也露出不适的感觉,但是他不肯放开,他的妻子大概也知道自己病发之时会对周围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弱弱的伸出手想把周子霖推开,可惜整个人的力气都消失了大半,最后握住他的衣襟,反倒更像是依偎在他身上。
两个人都没空再搭理段林,周子霖妻子发病得突然,他一时没想过来,忽然恍然一样,抱着妻子就往原来的暖室跑去。
跑到暖室之中,把妻子放下,周子霖紧紧握住她的手,也不问她怎么样了,他知道妻子发病的时候绝说不出话来的,只是即使这里温度这么高,周子霖很快就出了满头大汗,但是他妻子的脸色却怎么都不见好。
周子霖慌忙的说:“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次发病怎么这么急?这么严重。”说到后面焦虑得声音都走样了,眼睛里流出泪来,他这样一个清高傲气的人,此时却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童一般。
惊慌,害怕,后悔的心情塞满的周子霖的心,他平时看人都把眼角吊得高高的,除了真的有本事的人,对谁也一幅看不起的脸,但是一生挚爱病至垂危,他却向那些被自己瞧不起的人一般,只知道焦急和害怕,毫无办法。
这时,一只洁如古玉的手搭上了他妻子的肩头,周子霖一怔,抬头一看竟然是仍未走的段林。害怕失去的惊恐一瞬化为最庞大的怒火,燃烧尽了他的理智,燃烧尽了他的高傲。
他大声喝道:“你怎么还不走!你到底想对阿霓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来这里就是对阿芸的能力有什么企图,我不会同意的。”
段林面不改色,手仍旧搭在顾霓,也就是周子霖妻子的肩膀上,身上元力源源不绝而出,他本是想来寻找同为修炼水系功法的人,真正寻找到了却没想对方却是一个这样的病秧子。
周子霖看段林仍旧不走,手也没放开,怒焰更炙,起身就伸手就拿起椅子想向着段林砸来。
只是他一生优雍,脾气虽然高傲难以接近,但是却颇为自命清高,从未打过人,现下心急了想用椅子击打段林,临时椅子已经在手上,却犹豫住了,没有下手。
举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段林闻到背后有声音,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你刚刚要是下了手,你妻子我就由得她死在我面前也绝不再救。”
周子霖听闻段林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先是不敢置信的一怔,然后怒气平消,从心底涌出巨大的欢喜来,“你,你真的能救她?你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