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是真喜欢怀里的这个小囡囡。她一直想有个女儿,那怕孙女也成。结果仁锋家还是很儿子。
从冯迪出事,她就想这闺女了,现在终于被赵锦成带回来了。至于闺女她娘?那样的忤逆女人,会在意自己闺女死活?估计自家老头子一开口就会扔下闺女奔前程去了。
赵锦成顾不上搭理裴青那副腻歪劲儿,他现在愁那六百块钱呢!后天自己得给人家。实在不行就给肖成汉张口吧,可…那是楠木呀!没人会理解赵锦成的做法!
裴青睡了,抱着小囡囡,很满足的睡下了。
赵锦成把冯迪的小木箱也跟自己的放一起了。他现在也做了个隐蔽的小空间,用来放些重要的或者忌讳的东西。
挑凳……迫不得已的时候,拆开中间夹层。
……
三叔,您打开夹层时应该是我已经出事了。
我没打开过,挑凳的秘密当初祖师爷只告诉了大伯。大伯是在小日本打进中原时,在济南告诉我爹的。
挑凳夹层是五六十条黄鱼儿。祖师爷不让后辈子孙从事师门行当,让三家都过正常人的生活,等盛世时用挑凳里的黄鱼儿做本起家。这是留给三家起家的资本。现在算是有盛世来临的迹象了,可惜,我无法享用了。
三叔,师门传承的事儿别想了。这就是个负担,祖师爷既然让后辈子孙不得从事师门行当,也就是说不在意师门传承了。倘若大伯能有幸传下来,也算幸运。
仁锋仁锐根本不知道师门的事,这点我清楚。他俩也没机会传承。要不,算了吧。
我出事是必定的,这点我知道。但我不能容忍残害我爹娘的人活着,绝不能!从这一刻起,我的命就注定了。
从此以后我会少和家里人来往,担心出事了再连累。我做不到我爹那样的算无遗策,只好选择疏离的办法。三叔,请别见怪!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申淑芳这个女人了。申淑芳从十七八跟了我,也有些年了。她不是个坏女人,年轻时的一些做法有些悖了常理,那个时代,谁也说不准。
我知道家里人不会待见申淑芳,这点我也不强求。即便强求,估计我现在也没办法了。
或许我跟她会有个孩子,我还是希望未来我死后有个香火,也希望冯家不在我这辈断了血脉。申淑芳也有这方面的意愿。
或许跟了我也算是拖累她了。
三叔,一旦我跟申淑芳有了孩子,不管怎样,孩子是我的。
现在我出事了,您考虑怎样安排她或者她娘俩吧。尽量照顾些,别让她或她娘俩受苦。至于三家起家的资本……三叔您做主吧!我会留给她的那些物件,都是些精品,是大伯、我爹还有三叔您多年的积攒,甚至还有祖师爷的收集。都还值些钱,够她或她娘俩活命了。
如果您觉得申淑芳有辱名声,就不搭理她也行。
有一点,三叔。侄儿要麻烦您。倘若我有后了,而申淑芳要另嫁,必须把小木箱和孩子拿回来,必须!决不能让我的孩儿改作他姓,更不能让遗物好活他人!
三叔,地字牌玉佩我会留给我的孩子。请您多关注。上面这点要求请您一定操心。侄儿这边给您磕头了!
小迪……唉!这又是何必呢?赵锦成如此感叹,也不知道感叹什么了。
赵锦成准备拆掉挑凳时,从夹层边看到了塞在里面的信纸。没想到在那个时候冯迪就已经有了准备。
赵锦成这时候才认真的看师门这个挑凳。很寻常,跟一般磨剪子戗菜刀的挑凳一样,中间是三层,上下有夹板。
其实一直以为大哥二哥带着挑凳,只是对师父的念想。那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刻大哥都没舍得丢掉挑凳。
赵锦成那时候还小,不懂的分辨轻重,不注意。现在想起来,大哥带着他俩逃命时,最紧要的还真是这个挑凳。
做棺材的手艺人很喜欢黄鱼儿,更何况现在的黄鱼儿价正蹭蹭的往上冒。三条黄鱼儿两副材。
赵锦成很苦逼,可也没办法。不得不再次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挖坟坑。这两个人都不是可以光明正大下葬的,申淑芳甚至连名字都不能上墓碑。
二哥,三儿没出息!只能做到这步了。没能保住小迪,三儿对不起您,对不起你们全家。我……
二哥,要是怪我就告诉我,或者把我也带过去吧!也好让我当着您和嫂子的面磕头,也好让我可以面对面给您惭悔!我……特么就是个孬种!
二哥,您有个孙女,如果我活着,一定不会让孙女受一点委屈!您放心!三儿是老头了,这才发现我真的是个孬种!
冯迪是没了。但是,二哥,您知道吗?我像佩服您一样佩服小迪,他是个爷们儿!不亏您的教会!
赵锦成没有带任何人,和埋葬冯锦飞一样,一个人把冯迪和他的女人也埋了。然后就喝着酒在冯锦飞坟前说着、哭着。直到天黑了,仁锋仁锐让裴青唠叨着来把他抬回去。他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北武当山
云松又找不见元成了。这不是第一次了,这两年老这样,又被云慧那个江湖骗子哄走了。
“云慧!云慧……”云松根本不是平时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急匆匆跑到住持的斋堂。
“云松师弟,你也太无礼了!道门重地,岂能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滚一边去!少跟道爷扯这没用的!说吧,又把我徒儿拐哪去了?”云松是真担心呀!他没想到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