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整个城市的大街上都三五步站立了一名解放军,同时宣布武汉实行军事管制。
开始时人们对军事管制有点恐惧,虽然早上都凑热闹看解放军进城,并没有遭到驱赶或者呵斥,甚至连恐吓的眼神都没有。倒是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笑脸。可一听到军事管制还是觉的不适应。
冯锦飞早餐后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去。
“你去哪?飞哥别出去了!外面全是兵!”苗素馨有些担心。就是早前国军在也不是满街都站兵的,这解放了反倒都管制了。
“我去铺子里,没事。你没事就跟我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冯锦飞能理解所谓军事管制的意味。
作为一个新政权的建立,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忽略,很可能一点小事就会引起大的波折,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取信于民,首先要顾全民众安危,特别是这种新旧交替之时。在无法判定潜在的危险时,无法对敌对势力做精准打击时,唯有军事管制是避免一切祸乱的手段。
国军撤走了,绝不会心甘情愿的撤走。几十年的经营不可能没有死忠,不可能就那么痛快地撤的干净。正面的对抗失败,转入地下破坏是最大可能,这也是破坏解放军接管城市的有效手段。
新政权建立之时,有大的动乱和恐慌会导致民众对新政权的期望破灭,同时让政权失信于人。从而在民众心中萌生对抗,那怕是软性对抗,也会使各项政令推行举步维艰。
冯锦飞不是恶意揣度,鉴于国军前期临撤退时一些见不得光的行为,那么,现在解放军进城后不可能偃旗息鼓。或许真正的大动作正在酝酿或者实施。军事管制是最好的办法。
武汉能和平解放,并不是说原来整个武汉的国军都可以穿过封锁逃往台湾,能走了的只是部分,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还是留在了武汉,无非是放下了手中枪,接受了整编或是看管。谁也无法料定怎么大的城市没有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无法确定是否还有潜藏的死忠国军,时刻准备着致命一击,搅乱整个武汉的接管。
大街上行人很少,能像冯锦飞这样想明白的,想清楚的还是少了点。即便有人也是匆匆而过,估计有一分奈何也不想出这个门。
苗素馨有点紧张,挽着冯锦飞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冯锦飞顺着她的步频步幅,速度很慢,不像是要去出工,倒像是散步。
“咱俩这样像不像散步?或者是出门闲逛?”冯锦飞问苗素馨。
“啊……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看…”苗素馨想指街道两边的解放军,又不敢,偷偷瞄一眼,也感觉没那么吓人,很平和。虽然整个大街感觉都是兵,营造的却没有肃杀,是一种平和的氛围。你几乎可以当他们不存在,或者可以想成他们在保护你。就这感觉。
“飞哥,他们……”
“他们现在的职责应该是保护每一个武汉人,只要不搞破坏,不抵抗新政权就受他们保护。”冯锦飞觉得他的解释应该算是准确了,最起码大体意思错不了。
“先生高见!”迎面走过来一位解放军,看着应该是长官。否则也应该站街两边去了。
“长官您好!”冯锦飞很自然的打招呼。
“我们没长官这个说法,队伍里虽有职务,但都是平等的。统一称呼同志。先生这是……”
“家里有个古玩铺子,算是出工吧。”
“哦,鄙人肖成汉,可以去看看吗?”
“请!”冯锦飞也没想着拒绝。或许对面这人给人感觉爽利,没有什么长官架子。
肖成汉对古玩不懂,只是当初跟着李锦时知道点皮毛。可惜,现在已经是敌对双方,别说再见,老支队长告诫他,那段经历提都别提!
苗家的古玩铺子老以前主营文房四宝和瓷器,后来冯锦飞来了才慢慢多了玉器和杂项。原来还稀稀拉拉的,到后来范围广了也逐渐填充满了。
肖成汉胡乱的转一圈,也没装内行,不懂就是不懂,不搞那些玄乎玩意儿。
“这个什么价?”肖成汉看着块玉佩,这也是跟李锦时学的,对玉兴致高点。
路明走过来跟肖成汉用手势比划,弄的肖成汉一头雾水。
,长官不是行内人。”
“长官,您要是相中了给三块吧。”路明很恭敬,还微微弯了腰。
“我们不叫长官。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就叫:解放军同志吧。另外,这位大哥,您别躬个腰。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从事的工作不同。对了,你叫你的伙计大哥?”肖成汉转头又问冯锦飞。
“年纪大就是大哥,这跟是不是伙计没关系。再说了,您刚才不是还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嘛?”冯锦飞感觉这人好说话,也就顺着话开了个玩笑。本来他也没拘谨。
苗素馨手拽着冯锦飞的衣角,怕他惹火了人家,从心底她还是对军装有惧意。
“噢…这位兄弟有意思。认识一下可以吗?”
“冯锦飞”
肖成汉突然脑子蹦出来李锦时,愣了一下就自然了。多年经验他已经不是当初缠着李锦时的毛头小子了。
“人民币收吗?”
“这个……”路明为难了。“解放军同志,你看这样吧,人民币我们原来没接触过,跟大洋的兑换比例也不清楚。要不您先拿去?回头公布了兑换比例咱再结算!”
这类事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过,甚至经常有。路明虽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很快表明了态度。
“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