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夫双眼血灰,无数鬼魂生灵已经从剑里pēn_shè而出,那些生灵狂躁愤怒,不停地撕扯着血龙,瞬间充满整个空间。
晏河眉头紧皱:“小心,你小心,不要中了他的激将之法。”,他手里的双叉催动冰雪,层层冰雪想把这里一切都凝固,可血污所到之处,冰雪融化,鬼魂畏惧。”。
两人胆战心惊,更感到身体内部似乎流转有碍,似乎气息有些不断,可秦舞阳还是没有冲进来,以秦舞阳之力,外面那两头尸兽根本不是对手,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还不冲过来。
晏河公子狂啸声中,还是没有动静,不禁有些心慌,他们两个如果输了,这姓秦的也不会有好结果,这秦舞阳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这迟迟不进来参战,如果不是故意消耗自已两人的实力,就是在外面遇到了阻挠。
可此时两人已经渐渐处在下风,根本没有丝毫精力顾外面,更何况血眼妖姬似乎已经封锁这里的空间,让他和外面失去了联系。
秦舞阳此时正望着那个巨大的眼睛,那只眼睛也望着他,他又一次看到了日升日落,看到了沧海桑田,他还看到了高台楼阁之下如山的骨骸。
大江里飘荡着鲜血,大城成了废墟,村庄化为灰烬,没有生灵,只有死亡和绝望。
然后他看见了自已,手持龙雀刀,前面是满天的神佛,在五彩光华里大声的嘲笑,身后只有白骨和尸骸。
他看见了大鹏,看见了高冠博带的铁流海,看见了瞪大眼睛被师姐妹拉进观里的南宫烟,甚至还有杨姑娘,高尚,火凤凰,慕容端,一个个曾经和自已认识,相交,最后又离开自已的人。
他们或微笑,或镇定,或衣冠整洁,或满身血污,却没有一个人看见他,没一个人和他打招呼,都飘然而过。
秦舞阳知道他们都死了,死者已矣,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眼前的只是幻觉,可他们身后出现的又是什么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有庞大遮天蔽日的巨兽,有美丽七彩的凤凰,也有幼小的儿童,和步履蹒跚的老者。
他们满身血污从秦舞阳身边走过,只是他们每一个身上都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有的被接拦腰斩为两截,有的被身首分离,有的前后穿了个透心凉,无穷无尽,没有结尾。
有人在他耳边轻轻笑着:“你真是个疯子,你看你屠杀了多少生灵,连老人和孩子你都下了手,和你亲近的人都会遭殃,都会死亡,你就是个灾星,你不死,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死。”。
似乎有一股力量正侵蚀着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灵魂,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在高大的城市中,自己挥刀狂袭,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无论强力的武士还是幼小老弱。
秦舞阳突然放声嘶吼起来,声如龙吟,眼前的幻影瞬间全无,可他却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蒲团之上,怒目而视:“孽障,你还不知道忏悔吗,因为你的冲动,自私,你害死了多少人?”。
秦舞阳嘶吼不停:“我没有,我杀的所有人都皆有死的理由,为了阻止阴谋,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以杀制杀才是王道,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老者的眼睛似乎能穿过他的ròu_tǐ,看透他的内心:“你以为自己所思所想所为皆对,你就是真理,说明你的心中有魔,所以在你眼中万物皆是魔,你由道入魔,荼毒生灵,天不容你,蓬莱门也不容你。”。
秦舞阳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怒:“胡说,什么是魔,什么是神,那些人一语定生死,一语灭神府,让人用血肉祭祀,他们才是魔,你身为蓬莱仙门长者,你做过什么,天天龟缩在这里,何曾管过苍生死活,”。
长者脸变得通红:“你太过狂妄了,让仙门流传下来,平衡神魔力量,我们仙门存在,什么都不做,各方就会忌惮。”。
秦舞阳冷笑起来:“这是在为你的懦弱找借口,神在杀人,魔在吞噬苍生,你在做什么,你在求长生,这世上那有长生,星球都会毁灭,你也难逃一死,更何况,就算长生,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长者怒吼起来,手里的拂尘飞舞,外面无数神兽吼,秦舞阳狂笑而起:“从今天,蓬莱仙门由我来做主。”。
秦舞阳一刀斩去,这是他最强的一刀,这一刀斩山断水,日月无光,这一刀不是秦舞阳斩出去,这一刀是那个叛出蓬莱仙门,神魔皆惊的人斩出去的。
眼前的老者不见了,只有那个硕大的眼睛,秦舞阳还听到一声尖锐的怒叫。
硕大的眼睛上面血雾腾飞,却依旧被这一刀斩成粉末,随之整个古堡开始倒塌,空间上面的阳光洒了进去,血眼妖姬尖叫着,咆哮着向地下撞击。
血龙化为血雾消散,藤蔓成一片密林遮掩着血眼妖姬的身体,晏河公子和德洛夫庞大的身躯向藤蔓扑了过去,想把藤蔓撕扯成碎片。
血眼妖姬狂笑道:“你们蓬莱的尊者就是死于这个人之手,黑暗将至,诸神永恒,你们都会被他的血腥和黑暗吞噬,你们这些蠢货。”。
德洛夫冷笑道:“他只是长得像而已,他早就死了,永堕黑暗之中,不会再回来了,你现在挑拔只是徒劳。”。
晏河公子手下却是一缓,又看了秦舞阳一眼,叹了口气:“如果是他在,你,我早已经没有命了,他真的死了,我亲眼见他被黑洞吞噬,绝不可能有人从里面能逃出来。”。
秦舞阳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