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扶桑姐姐从他怀里滚了出去,忍住肩膀的疼痛立刻起身爬到一旁。多亏方才王玄将她垫住,她丝毫没有受到坠落的伤害。不过王玄似乎也毫发无伤,只是活动了一下腰背迅速坐起,反而笑道:“难道不该我问你吗?”
扶桑姐姐晶莹剔透、白里透红的脸上又忽然飞上两朵淡淡的红云,嘟囔了一句:“我没事儿……”王玄二话不说,只是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回头向周围一瞥。只见瓮城周围高墙上闪过一些人影,一阵窸窸窣窣。原来是强盗守军们阴魂不散,一群威海姆弓弩手和步卒出现在高墙上下的通道中。这时又听轰隆一声,似是城门的闸门移动的声响。眼见远处高墙上的匪兵弓手开弓搭箭,王玄便抱起扶桑姐姐跳下檐廊,箭矢噼啪的打在廊顶上。
他扶着扶桑姐姐在廊柱后坐下,这时又听上方柱廊里传来哐啷一声,接着又是敌兵一声惨叫然后又是砰的一声,一个匪兵从柱廊上门塔楼里杀出,冲进檐廊上,一个银灰色的壮硕身躯一马当先——正是帆总。他一手抡起长斧,一手扛起塔盾,像劈柴砍树一样将柱廊上冲来的强盗都砍得飞了起来。身后的战友们也一拥而上,他趴在柱廊边缘的雕栏上,探头喊道:“你们还好吗?中一在操作城门,马上就能打开!”
“没事儿,你们都下来!”
檐廊下方传来王玄的声音。此时沉重的木制格栅闸门正在稳稳升起,借助在塔楼内悬吊的巨大配重,中二君只需一人操作杠杆松开配重的限位,便可等着配重自行将闸门吊起,而配重同样也可以使闸门在下落时更容易控制。至于“中一”——顺带一提,便是中二君的本名。而“中二君”是他早年曾用过的一个网名,因为过于鲜明而被他本人和朋友们沿用至今。然而就当闸门渐要升到顶端,空中忽然又传来呼啸之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巨大的黑影又从要塞上空飞临瓮城,强劲的后爪中还紧篡着两颗砲弹,径直向着塔楼冲去。
柱廊里的几人转头向塔楼看去——除了中二君之外,还有由纪也在塔楼中。眨眼间飞龙便掠至塔楼外,又猛的振翼而起,将后爪中的砲弹甩向塔楼。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枚砲弹几乎同时引爆——这似乎是两枚特制的砲弹,使用了大量对于威海姆来说十分珍惜的黑火药和炼金产品。只见一团红色的火云在塔楼高处的外墙上腾起,碎石如雨般向瓮城迸飞坠落,就连城墙也跟着一阵震动。大家抬头看去,只见飞龙在火云之上扶摇而起,飞速掠过塔楼外墙冲上天空。塔楼高处的外墙上出现一个缺口,配重和闸门的悬挂机构显然也难逃一劫。只听楼内又传来隆隆的声音,似是配重顺着塔楼内的井道笔直落下,片刻后又是一声轰隆巨响,配重砸在塔楼楼底。而此时闸门全凭另一侧塔楼内的配重维系,在一半配重和悬挂装置自身阻力的作用下,高大的闸门在半空中缓缓减速又渐渐下落,虽并未眨眼间自由落体砸向地面,但眼见就要再次落在地面上。
“妈的,这怎么办?”
中二君正在塔楼中层的操作间里,面前井道内数根粗壮的缆绳正在坠落,还有灰尘和碎石不停从井道上方落下。正在向下坠落的缆绳显然是连接配重块和闸门的,其中必有数根依旧连结在闸门之上。中二君往井道上下一瞥——只见井道对面的墙壁间有一道缝隙,从操作间的高度往下直到底楼,下方的缝隙里还可以看见正在渐渐滑落的闸门边缘和闸门顶部延伸出的吊梁,而吊梁之上便固定着数根缆绳。中二君迅速抬头顺着缆绳往前一看,当即抽出锁镰的长柄镰刀向前一甩,迅速勾住两根正在坠落的缆绳拽进操作间里。他紧接着死死拽住缆绳往井道旁巨大的轮盘下绕过,由纪见状也当即心领神会,冲过去帮他将缆绳往轮盘的转轴上一挽。长长的缆绳依旧在坠落,两人手忙脚乱的拽起缆绳在轮盘和转轴上五花大绑,然后只听哐的一声——坠落的闸门终于停止,缆绳也嘎吱的绷住。
两人喘了一口气,举目两下一看。只见高大的木制轮盘伫立在操作间里,让操作间显得逼仄起来;轮盘中能容纳多人站立和行走,其主轴从操作间的半空中伸向井道内,连结着井道内一台巨大的木制绞盘——这便是用人力提升配重的装置,方才中二君正是通过搬动绞盘下的杠杆,才松开绞盘的限位使配重拖拽着闸门升起。两人又往下一看——闸门似乎停在了距离地面不过一人高的地方。
“我去,真危险!”
中二君啐了一句从塔楼侧门里跳出,身后便是由纪。两人一拍铠甲和衣物上的灰尘,但看起来毫发无伤。大家还未来得及庆贺或抱怨,瓮城高墙上的敌人便一箭射来。香月一个侧身抬手,如毒蛇一般迅速,居然将飞来的箭矢直接握住。她将箭矢一转,张开反曲筋角复合弓搭箭上弦,蹭的一声将箭矢还给了敌人。战斗又一触再发,众人又见巨大的黑影从城墙上空掠过。飞龙在瓮城外的空中远远盘旋,大王从空中观察着众人的动向。瓮城远端的内门又隆隆打开,一群盗匪持着刀枪剑戟从中冲出,在广场上四散开来。
中二君和帆总便二话不说,当先一步,将一众敌兵拦在柱廊上。帆总收起大盾,抽出双手剑用砍柴剑法一阵砍瓜切菜。中二君也一手持镰刀,一手持锁镰另一端的流星锁头,将锁头和镰刀舞得虎虎生风,时而用镰刀格住敌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