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金枝呀,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很夸张地大声说笑着,“金枝,这次你承包了李琼的养殖厂,又成了杰子商贸公务的人员,真是双喜临门呀。现在,你已经是企业家了,以后,可要多帮帮你哥呀。”
“说的我好像一个大能人呀。”金枝边说边看了看我,笑了笑,“没有想到我来吧。”
“嗯。”我冲金枝笑了笑,“这次来家里,就是想看一下梨山承包的事。听说清浅姐家要承包?还有我三叔也要包,说起我三叔,在咱们墟圩子,张老三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呀。”
“是吧,说到底,这是村子里的事,要村委会集体决议。承包梨山,事关整个墟圩子的开发,现在,这个事情真的越来越难办了。”我的脸色一下子阴郁起来,看了看金枝,不自然地笑一下。
张富友要带我和金枝一块去西部,这个事情,之前张富友说过,但我一直以为他要带领金枝去是开玩笑,现在,见金枝真的来了。这个事情,我只有答应了。
金枝,张富友一直把她当作心中的天使。张富友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文化,但他知道自己想干的事必须靠官场和社会上的人。金枝的姑妈是张副市长,在老张里张富友并不服气张副市长,他知道自己和张副市长的张高官关系非同寻常,而且,这样的关系并不为外人所知。一开始时张富友只是想作践一下金枝,他没有想到金枝居然真的是一个才女,也是一个至纯至情至情的女孩子,他以为金枝有着有纯良如水的笑容与单纯透明的心思,也许并不干净但她很美丽,甚至是有些娇艳。她会用阳光般的善良,温暖冰冷的手指以及受伤的灵魂抚慰张富友历经沧桑的身心。按照辈分,金枝是张富友的侄女,有时候张富友觉得金枝是永远长不大的宝贝,她需要被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着,她的眼泪是那样晶莹,她的微笑是那样甜蜜。张富友很感激金枝勇于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并且,依靠自己的打拼,取得了现在的成绩。当然,这个里面,有他张富友的功劳,有他张富友从中扶掖,至少,在打理李琼那个养殖厂子方面,张富友是在暗地里帮了不少忙的。这样一份情感,张富友觉得有些复杂,是一种超越辈份和亲情的喜爱,一切都在不为世人所知中进行着。张富友把自己所有的经济上的政治上的能给予金枝的,都给了她,并为为他们的那样一份不伦不类的爱甘于牺牲,正因为如此,张富友从内心开始怜惜金枝,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纵然万劫不复也自心甘情愿。
张富友一直把金枝想象成当年在墟圩子的那个逃难来的少女,那个女人生下金枝以后,就把金枝给了老张家,也就是一直在张副市长家生活。这样的家庭和亲情关系,有时令张富友很矛盾。他喜欢金枝,也把自己的这种爱当成是无私的是纯净的是男人第一次感情的青涩的梦想,当成自己人生中是黑暗中的一缕星光。张富友也知道自己已经是垂垂老矣,和金枝长期在一起只是一个温暖而又遥不可及梦,就是偶一为之的那样一种关爱也只不过是梦境中的鸟语花香,至于长相厢守那只是一种渴望,他们各自所处的现实不可逾越。张富友只想在自己的生命中铭记金枝这个天使,想起她就是一种力量,一份向往,一道永不可摧毁的精神之光。张富友有时候也清楚自己沉迷于金枝的诱惑与甜蜜的谎言,但他情动随心动,心动遂情动,就算自此一错再错,错上加错,就算自己遍体鳞伤,忍着一股子怨恨,他也要非常珍惜和金枝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有时,张富友也想像着一种缠绵悱恻。但是,金枝一声叔喊过,也就令张富友多了一种顾虑。金枝对他可以冰冷或者炽热,可以靠近或者疏远,可以嗔怒或者嬉笑,他都可以忍着,忍着金枝的捉摸不定的性感以及冷酷甚至绝情的本性。其实,张富友也知道金枝是知道自己喜欢她的,觉得金枝象个精灵总是张开黑色的翅膀,冲他蛊惑地微笑,他知道金枝也是和他一样能感觉到对方的那种情愫。但是,金枝不是游戏人生的人,把年轻人所谓的那种理想,看的非常重要。张富友笑看红尘俗事,他告诫自己不要头脑发昏,深陷其中,但更多的时候张富友是管不住自己的。
金枝有时在张富友面前天花乱坠地说一些前途和理想,那样一种感觉令张富友很难让人忘怀。金枝能揣测到张富友的心思,对张富友的掌控常常是出其不意,一张一弛,游刃有余。在张富友面前金枝表现出绝顶聪明,时而长袖善舞,时而红袖添香,时而刁蛮俏皮,时而古怪精灵,更多的时候令张富友爱不是,恨不能。金枝其实很脆弱,她和张富友需要的是绚丽的外表与永不停息的浪漫情感。社会的变迁已经令金枝扭曲了人性,她擅长谎言,欺骗世人也欺骗自己。但是,不管如何千变万化,金枝好像内心只有一个什么样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在支持着她前行,不顾一切地奔着那个目标前行。金枝一次一次地狩猎与占有是因为她害怕孤独与黑夜,当然,她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一种被社会淘汰的失落感。
我打电话给柳三棉,说起要去西部的事。
“最近,和一个叫飞雪寒梅的人聊得很开心,开始的时候,只是在网上打拖拉机八十分游戏,现在,聊起了情感。”柳三棉笑到,“你也有网友吧。”
“白狐。”我差一点脱口而出,想了一下,应付到,“这年代,哪个上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