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消遣，不是消耗。”柳三棉笑逐颜开，“金枝，还是象小时候那么逗。要不，咱们去约王社？”
“是的，他在墟城最高等的学府里呆着，图书馆，那可是个做学问的地方，可人家偏要来这个穷山沟当书记。”金枝哈哈笑了起来，“现在，这里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王书记刚来那一晚，被张富友灌得烂醉如泥呀。”
“现在打电话，看他在不在。”柳三棉一下子来劲头。“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聚了吧，今晚，我作东。”
“这是说哪里话呀，我是这里的土生土长的人，来到我一亩三分地了，哪能让你请客。”金枝拿眼瞄一下柳三棉说，“王社是这里的第一书记，以后征地的事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的。”
“征地？”柳三棉马上警觉起来，他紧紧地盯着金枝说，“你也知道征地的事情吧。”
“我随便说一下，瞧你紧张的。”金枝盯着柳三棉说，“怎么，有人来和你谈征地的事吗？来的时候，你说过的，出来就是来散散心，随便走一走，来玩的。杰子，还有刘克义，都要在主里搞开发吗？是的，那些有钱人在这里想干什么都行，别说搞开发，就是在这里圈好地长草，墟圩子的老少爷们都是没有意见的。这些年，真的有种恍如一梦的感觉。想当初，我还梦想着自己能成为吃公家饭的人。这一阵子，当然，我是说自己在李琼的养殖厂子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长见识了。想起以前在村子里的黑桑树下玩耍，真的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变了，社会真是变了，唉，不可思议。”
“金枝，其实，我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水平，在工作上没有任何思路，最大的特点就是想干成自己想干的事情。”柳三棉想到了李琼，有那么一天，他还是没有抵住李琼甜言蜜语的引诱，竟然投进了她的怀舞厅，柳三棉也知道是李琼投资开的，还有张老三家的养殖厂子，只是李琼手下的一个分厂。这些，柳三棉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李琼要柳三棉帮着刘克义在梨山脚山开发商贸市场，他想都没有想，便同意了。这样，他有时候也会来到这个歌舞厅里去玩荤弄素，有时候干脆和李琼在办公室里云来雨去。李琼人样长得确实妩媚妖娆，令人一见欲火顿生，销魂蚀骨。难怪柳三棉会为之倾倒，隔三差五总要与李琼来一次陈仓暗渡。
“你是贵客，墟圩子能否发展，要靠你呢。”金枝说着笑了笑。
“柳主任，你来了，到我们家吃饭？”曹主任走了过来，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熏得柳三棉直恶心。
“不去了，我们要到村大队部，有点事情。”柳三棉朝曹主任挥一下手，接着，曹主任识趣地离开了。柳三棉目送曹主任扭着水蛇腰渐渐走远，才回过神注视金枝。“现在墟圩子正在搞开发，难免会出现一些占地和纠纷。走，去大队部吧。”
我接待了柳三棉和金枝。
“最近，有一些事情，真的不是当初想像的那样了。”我想提及刘克义已经开始在梨山脚下大兴土木的事情，但柳三棉冲我挥一下手。
“要适应。”柳三棉掏出烟递给我，笑一下说，“你来村子时间不长，可能有些事情你不懂。以后，可能会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农村工作，远不是学学文件发发材料那么简单的事。不过，也好，你到下边来，正好可以积累一些写作素材。你以前出过几本书的，是吧。”
“是的，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素材是有的，我刚来到几天的时间里，就遇上你刚才说的土地的事情。”我点燃烟吸了一口说，“我刚来村子几天，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刘克义原来规划的商贸市场要扩建，这样，就占了我们村的责任田，说是一亩地给八千呢，现在只给了两千就不给了。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扩建商贸市场占地赔款的事情如果不解决，可能有群众都要到省城去告状了。你是开发区的负责人，现在的领导最怕群众上访，上的访的案件多就说明不安定，不安定就说明领导不称职。扩建商贸市场是谁的主意，工程又是哪个负责的，现在群众的实际问题解决不了，就难想办法克服困难。”
“这里面的问题很复杂，扩大建设规模，就是杰子公司的事情了。”柳三棉叹息一声说，“现在谁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钱，主要是钱的问题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杰子公司的摊子铺这么大，房地产，工厂改造，还有酒店，钱在哪里？眼下，杰子公司又想和刘克义一较高低，想拿下和日本合资的一个汽车配件生产线项目，还想拿下老河口旅游景点的开发权，这谈何容易呀。王社，真正的工作并不是写小说呀。”柳三棉弹一下烟灰，“算了，今晚来这里就是放松的，什么都不要谈。”
“好吧，我这里没有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