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杰子约定的地点,李琼开门见山。
“想了解的都基本了解了。”李琼说,“杰子,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让我知道,你会用什么办法说服刘克义的。”
“办法找到了,事情还没有办事。”杰子不想把自己设想的土地转换的方法告诉李琼,他看一眼李县长,“现在,只是表面出现一些不顺,不过,你们也不必要恐慌。我已经安排人准备晚餐,边吃饭,边谈吧。”
“说不用了。”李县长挥一下手,“吃饭就免了吧。”
“李县长,你为我忙了这么些天,茶都不多喝一杯。今天怎么也要赏个脸,给我这么个机会,请你们吃餐便饭。”杰子冲李县长微笑一下,“感谢你们这些天为我付出的辛苦。”
“算了,杰子。”李琼笑着说,“其实,我们为你忙,也是在为我们自己忙。”
“是的。”李县长点一下头说,“你在梨花县投资办企业,促进了我们县的经济发展,只有经济发展了,梨花县的百姓生活水平才能提高呀。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我们这些官员才能找到自己价值所在。”
“李县长,你真会说话,请吃餐饭也能提到这么高的高度。”杰子纵声笑了起来,突然,他收起笑容,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县长,“要走,真就这么不赏脸?让我难堪。我知道李县长正准备去日本考察,项目引进关系到墟城经济圈的发展,咱们梨花县的柴油机厂,是合资的地方。这样吧,你有公事,有应酬,我不强留。不过,你这样不行。你这样当领导不行。跟着你,连吃餐饭也捞不着!其实,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凡是企业老板,你都尽量保持一种公事公办的距离,更不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半点小恩小惠。当然,有一些事情,我和你夫人还是留有余地的。”
“哪个方面。”李县长看一眼李琼,“你们私下里有合作吗?”
“只是生意上的往来嘛。”李琼苦笑一下,“这又何必呢。”
从杰子那回到办公室,李县长的手机响了。他的办公室最大的特点是办公桌很长,长得像一条弧形的战壕。右边放一台电脑,中间摆放待阅文件,左边堆放参考资料。他的椅脚就安了轮子,一会儿滑到这边,一会儿滑到那边。一些重要文件和请示,每天在忙碌,他也要赶回来处理这些文件和请示。他习惯地看了一下手机显示屏,是红荨的手机号码。红荨问:你在哪?他说:还在办公室。红荨说:可以出来陪我喝杯咖啡吗?他的心跳了跳,说:我还在忙呢!红荨说:我在咖啡厅等你。李县长想了想,给了红荨一个肯定的答复:你不要等了。我还有几份文件要批阅,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放下手机,李县长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静下心来了。他恨不得马上赶去那咖啡厅,两个人坐在咖啡厅的小圆桌前,面对面近距离看着她,说着与工作无关的话,或许,这可能就会是他们的开始,渐渐走向那个李县长梦寐以求的境界。但是,他克制了自己。这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只是潜意识要求他必须克制自己。他想,难道红荨对他所表现的主动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红荨对他的态度转变太突然,太让他难于琢磨。难道红荨主动接近他是与杰子或者是什么男人有某种默契?红荨是一个诱饵,是杰子用的美人计?
李县长否定了自己,他相信自己和红荨只是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隐密关系。当然,他也知道红荨是凭本事吃饭的,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任人指使的人。他想,红荨有必要腐败他吗?自己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看得自己无所不能了?他知道自己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当然,他也知道红荨现在的举足轻重,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和困难,只要一句话,墟城,梨花县,各职能部门都会尽忠尽职为她排忧解难。不过,这些,似乎都不是他要克制自己的理由。最后,他想明白了,问题不在他与红荨之间,问题在杰子那。这种时候,他不能与红荨单独相处。刘克义有可能无处不在地注视他。谁也不能保证,刘克义不会采用各种阴招损招进行还击。或许,会派人跟踪他,窥探他生活中有什么不检点。如果,发现他和红荨有工作之外的单独相处,完全有可能诬告他受贿,诬告杜威用色相贿赂他。这种男女之间的事,纵使当事人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李县长对自己说必须克制自己,但他克制得很艰难。最近就要去日本考察了,他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他想还有什么事情有必要马上向市里汇报。
次日,赶赴墟城,张副市长正在开会,李县长便在她的办公室里等。
“柴油机厂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张副市长笑的很轻松,“不会影响与日方的合作吧。”
“摆平了,无非就是一些拆迁补偿的事宜。”李县长微笑一下,“这几天就准备去日本,张副市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他知道张副市长要处理的事很多,当然,自己要向她汇报的事也很多。
“墟圩子征用地的事。”张副市长示意李县长坐,于是,李县长就坐在张副市长办公室桌前的椅子上,张副市长却靠着办公桌站着。李县长知道,她是坐累了,开了一上午的会,也坐了一上午,张副市长想站站。这样,李县长就仰视着张副市长,说用柴油机厂那块地和那个叫刘克义的老板进行土地置换,可姓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