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好像非常在意那个梨花县。”大卫看一眼有些疲惫的张志雄。
“是的,那里你的根,是我的故乡。”张大志闭上眼睛,他想像着梨花县那些逝去的时光,一丝晚风越过不远处的山头,带着股乡野的清凉,缓缓吹向梨山山脚下的墟圩子村。一丝凉风,多少驱走了点夏夜的闷热,梨山脚下还有一条河,常年清流水,芦苇遍布。就是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张志雄家的一个独家独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悠闲。月亮在云堆里钻来钻去,惹得院角栅栏里的鸭子们伸头探脑,还间或嘎地一叫。躺在竹篱笆院门后的大黄狗听到叫声,警觉地抬起头来汪汪汪一阵狂吠,昭示它的存在。一切是那样的恬静,是那样的安然。一阵枪声响起,已经站起来的大黄狗好像预感到什么似的,喉咙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呜嗷的叫声,把头埋在张志雄的两腿之间。战争开始了,与日本人打,与中国人打,总是不停的打着。然后,一切都过去了,张志雄觉得过去的都是假的,那些流逝的日子似乎有些不真实。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张志雄觉得就算和大卫讲这些东西,也许,没有那些经历的人难懂背后的晦涩,难懂的真相。世间的很多事物,追求时候的兴致总要比享用时候的兴致浓烈。现在,很想把生命的最后时光用在故乡的建设方面,是对前愆的忏悔还是给自己的补过,也许人性的确如此吧,既轻信又爱怀疑,说它软弱它又很顽固,自己打不定主意,为别人做事却又很有决断。投资故乡,这个决定对于张志雄来说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去墟圩子,一直想着要去的。这些年,始终没有光顾过。值得庆幸的是,中国改革开放让我们这些海外游子有了这样的机会。我时常在梦中出现墟圩子那些古村落的遗存风貌,我们老张家避乱徙入墟圩子,当初,我是身处乱世,胸怀国亡家败的悲愤,投身于倥偬的兵戎生涯,在抗日中我建立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内战时我辞官归隐,漂洋过海。但是,我不会忘记那个地处偏僻,世代农耕的墟圩子。那里的村民吃苦耐劳,善厚做人,那里的村风古朴,脾性率真,那里的子民勤俭度日,代代传承。墟圩子依山而居,优美的自然风土和血脉相承聚族而居。当初,张姓人很注重风水,在墟圩子选址时,就将村庄建在梨山山脚之下。世人可能不明白,墟圩子从形图上看就像凤凰展翅,日本人没有打过来的时候,那里真的是烟火千家,栋宇鳞次,那时的村寨,宛如一座城堡,张姓族人就在那里繁衍生息,过着农耕桑麻,捕鱼捞虾的生活。抗日战争期间,遭受日寇飞机的轰炸,使墟圩子变成一片废墟和瓦砾,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墟圩子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春绿滩头白鹭飞,夏涨夜水漫湖圩。秋采菱角鱼虾跃,冬现湿地鹤雁归。真的奢望墟圩子能够尽快富强起来,美丽起来。”
“是的,父亲。”大卫点一下头,“那里的官员有意开发墟圩子,让那里成为乡村旅游的一个好去处。”
“如此甚好。”张志雄点一下头。
大卫回到住处就开始和良子温存,他一点一点地扯下良子的和服说,你们日本女人真是麻烦,天天穿这么多东西,怎么那个呀。良子娇柔地微笑一下。大卫解开良子的衣饰说,良子,你不知道你有多么美貌绝仑,你如果是我,天天都想拥抱着不分开的。良子说,那你一定要温柔待我,要怜香惜玉。大卫说,好,我会的。我一定慢慢地爱你。大卫伏在良子脚下,煞是轻薄,很快,良子所有的意志都被大卫慢慢地瓦解着。
良子心里叫着山下君雄的名字,她只有一个意念,完成川岛交给她的这一次使命,川岛就会同意她和山下君雄交往的,川岛还答应要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良子相信一句话,那就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有人说,女人都是很简单的一种动物,简单到谁对她好,她就会义无反顾的跟谁走,可同样,女人也是非常极端的一种动物,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依旧会奋不顾身,然而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立马又会变得冰冷无情,犹如万年雪莲。良子喜欢山下君雄,她觉得即使全世界都说他不好,只要她喜欢,依旧会热情似火,宁愿为了他背叛全世界。良子知道只有自己心爱的男人才会有牵动她感情的魔力,她痴情于这样一个男人,也为此失去自我和理智,当然,为了这样一份感情,自己的软肋也被川岛掌控着,在她身上索取自己的某种需求,一切的付出,都被良子理解成自己追求的成本。
她想着和山下君雄一块愉快的时光,在心里祈求着一切快些过去,一切就过去。她想起和山下君雄有一次在马上,马儿飞驰,她仿佛沉在一个海里,不能自主地荡漾着,在思恋着往事中让大卫深深地陷进了她的甜蜜的陷阱。
良子穿着大卫的衣裳,更显得英气娇美,有阳刚豪气,又更显阴柔之美。头发凌乱,眼神迷离。倚躺在床上的大卫一时间又意乱情迷,良子在心里暗暗嘲骂大卫是一个酒色之徒,见色则迷难成大器。冰雪剔透一样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