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仇咧咧嘴,心不在焉地道:“有些人天生就是瘦人的体质,无论吃什么样的山珍海味也吃不胖的。”
简锋道:“他见了我们来此,看样子很是高兴。瞧他那种殷勤的样子,估摸着来这里吃斋的香客居士也没有空手来的,咱们也不能白吃白喝,等一下倒要捐上几两香油钱呢!”
柳仇面庞微微有些僵硬,眼神闪烁不安的抻了抻稍微褶了些的衣裳下摆,挤出一丝微笑道:“简锋,你一向大方,而且也不缺钱,贡献一些香油钱理所应当。”
看了看周围环境,简锋笑道:“柳大哥,这地方不错,你怎么找到这地方来的?。”
柳仇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掩饰心底深处的某种不安,目光快速闪烁了下,声音低沉道:“你的意思是……”
简锋笑道:“我是问你这个地处如此荒僻的破庙,你是如何找来的?你我都是外来客,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
暗中松了口气,柳仇道:“我也是前些天机缘巧合之下听人提及此处。说的有些夸张,我就拉你过来了。”
简锋随意地道:“专门来此品尝他们的素斋?”
柳仇谨慎地道:“也不完全是这样。”
简锋笑了笑,转过身来,好奇道:“莫非,柳大哥你约我到此,其实另有隐情?”
神色变了变,柳仇神色变了变,清癯消瘦的面庞僵硬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简锋哈哈一笑,揽过他的肩膀,道:“你我是过命的兄弟,在一起出生入死三年。柳大哥,你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无论你今天约我到此的真正的目的为何,做兄弟的只有一句话,无论任何事,只要你开口,我决不推辞。是任何事!”
看着简锋那双清透的黑眸,灼灼的目光,柳仇身体猛震,心中挣扎愈浓。干笑道:“别多想了,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这里的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久之后我也要返回家乡,你也要离开了,在分别之前,约你吃顿酒,这个地方很特殊,在这里吃酒,相信你我都会回味悠长。”
简锋又是哈哈大笑,道:“不错,此地甚为特殊,一定可以回味悠长。”
柳仇像是极力地在挣扎着,“简锋,我……”
“嗯?”
“没事。”
此刻,柳仇心就像是被石碾子碾过一样,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绞着,满口钢牙几乎要咬碎了。正待放下一切,准备吐露实情,偏殿门里闪过一道身影,是个浓眉大眼,肤色黝黑的小沙弥,他抢前两步,合十道:“家师吩附,请二位施主移至偏殿奉茶,素斋马上就好。”
柳仇冷冽的目光与那小沙弥的视线接触触,小沙弥的目光却在与他相触的一刹那变得阴毒狠辣,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柳仇面色阴沉,心里冷哼,携着简锋的手,两人快步走向左偏殿。
……
这是一桌样式不多但却异常精致可口的素斋,色香味三者调配俱佳,金黄色的油炸素鸡,嫩白绿翠的三丝豆腐淡乳色的石菇,碧油油的青韭夹心,浓稠的菜泥汤,另加一碟香酥饼,一碟小春卷,居然还有一壶竹叶青好酒。
玄空老和尚在两丈外另外一张桌子旁边饮茶相陪,那个肤色黝黑的小沙弥则在旁边殷勤地伺候。
简锋胃口大开,筷子不停,连连夸赞:“好,果然不错,清淡,咸淡适中,精雅可口,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素食。更难得的是这鸡呀鱼呀简直做得惟妙惟肖,简直就难辩真假呀,贵寺的师傅们果然高人!贵寺的素斋名不虚传!在下叹服之至啊!”
玄空老和尚笑得两眼成了一条缝,神情十分得意。
简锋大快朵颐,直吃得淋漓尽致,一边伺候的小沙弥又频频为他杯中添酒。
酒色翠绿澄净,异香扑鼻。
简锋已不知不觉地连干了十多杯。
平日里每餐必定佐酒的柳仇,今日却很奇怪,他竟滴酒不沾,甚至连菜都很少去动筷子,除非在玄空老和尚连番使眼色的情况下,他才万不得已似的,稍稍举筷拨弄几下,没有吃的心思,明显是在应付了事。
吃喝着,简锋笑对柳仇道:“柳大哥,你推荐的这素斋极好,味道端的不差,色香味俱佳,可口极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咱们哥俩还要再来这里,好好吃上几顿。”
玄空老道笑道:“欢迎欢迎,贫僧欢迎之至。”
但柳仇的表情神态却极为沉重。
脸庞僵硬泛青,那种沉重,已经变为极端地痛苦了,他的脸色一阵一阵的变化,额门上竟然沁出了汗珠,每次动手夹菜,手指都在抑制不住地哆嗦……
终于,简锋查觉到了柳仇的异状,他关切地问道:“柳大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般难看?手也好像有点发抖,那里不舒服么?我看你很少吃菜呀,更是滴酒未沾,怎么回事?有心事?来,跟兄弟说道说道。”
柳仇的目光扫过简锋面前的白色小瓷杯,里面又只剩下小半杯的酒了,简锋喝得不少,也喝得快,这是他觉得酒味特别香醇的原因,但那色泽悦目的碧绿酒液,在柳仇眼中却仿若毒药一样的令他不敢多看!
玄空老和尚又劝道:“来,来,施主好酒量,让小徒再为施主斟满。”
简锋喝得红光满面,来者不拒,一口将杯中酒仰脖干掉,小沙弥又迅速地将他杯中将酒添满。
简锋心中十分同情这座破落寺庙里的主持师徒们,他以为,人家所以如此奉承巴结的原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