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刚蒙蒙亮。
秋寒露重
来人玄色长衫下摆被秋露浸湿,面带清凉冷意。
尉迟青莲很有礼貌对着二人见礼,然后挺起腰板,俏脸像是挂了层寒霜。
神色凄冷,牙口蹦出冷冰冰的一句话,“血债血偿!”
英俊中年人再次叹道:“可云杰老弟说你才是凶手,孰是孰非,我不做评价,但我觉得,刀剑相向并非最好的问题解决方式,你们毕竟流着同样的血,南星不在了,尉迟家人丁单薄,况且云杰老弟还是你的长辈……”
“姚叔!”尉迟青莲愤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凄厉道:“我没有这种心思恶毒的长辈!”
“尉迟青莲,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你在这里当着外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另外那位中年人以长辈姿态傲然的训斥。
尉迟青莲神色顿变,一腔愤懑涌上心头,怒道:“魏叔,你什么意思?”
姓魏的中年人目光在简锋身上扫过,阴测测道:“什么意思?明摆着,你勾结外人意图图谋西关马场,弑父杀母,作孽滔天,不思悔过,现如今更是反诬云杰兄为凶手,心思如此恶毒下作,就不怕被亲朋故友们唾弃么?”
尉迟青莲呼吸一滞,脸色惨然,娇躯晃动,失血的嘴唇颤抖,更是珠泪涟涟。
旁边忽地响起一声冷笑,简锋将悲愤欲绝的女孩拉到身后,冷视着眼前二人,毫不客气地道:“会说人话就继续,如果只会满嘴放狗屁,那么就请二位……滚!”
“大胆!”姓魏的中年人怒指简锋,喝斥道:“尉迟家的私事,岂容你一个外人插嘴,还不退下!”
英俊中年人的面色也很难看,被一个年轻人当面训斥,作为西北武林名宿,他的面皮有点挂不住了。
简锋咧动嘴角,英挺硬朗的面庞上冷意更甚,他淡淡地开口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姓魏的中年人傲然道:“在下姓魏,名顺章,人称君子剑。”
简锋“哦”了一声,随即呲着白牙,冷森森道:“君子剑,魏大侠,很好!有个跟阁下名头差不多的家伙,几个月前被我宰了,你是不是也想成为下一位?”
虎目绽放精芒,杀意森冷,彪悍凛冽地威势慑人心魄。
被突来威势骇得倒退两步的魏顺章恼羞成怒,“铮”地一声,撤剑在手,澎湃的杀意也透体而出,“竖子猖狂,对前辈缺少敬仰之心,当诛!”
旁边的英俊中年人想拦,但手刚要抬起,又放下了,同为名宿前辈,被小辈轻视,这口气他也咽不下去,教训一下也好。
他不但没拦着,还退开几步,表情漠然,目光冷湛。
简锋眼睛微微眯起,杀意涌动,森然道:“阁下准备好了?刀剑无眼,生死自负!”
“小辈,你的话太多了,死来!”话落,剑至,速度极快,让人捕捉不到他出剑的轨迹,只见剑光闪动,已经及胸刺喉,遍罩胸前五大要穴。
这还不可怕,可怕的是此人蕴含在剑身上的诡异力道。明里刚硬,暗里阴柔。只要遭遇格挡,剑上的力道就会瞬即地突然爆发,令得对手防不胜防。既阴损又狠辣的招式。
此人出剑快,简锋出刀更快。
后发先至。
仿若天际间闪过的一抹流电。快到人的视野里不存在,快到仿佛在眼前出现的是错觉。
恍惚,迷失,不真切。
“天齑!”
两道人影急速地交错而过。
相距约三丈余,魏顺章保持着前冲刺剑的姿势,僵立在那儿。
简锋甩下掌中狭刀,血珠飞落,缓缓转身。
沉默了几个呼吸间的工夫。
一阵风掠过。
魏顺章的脑袋自肩头滚落,血液飚飞。
英俊中年人神色顿变,惊惧骇绝。冷流袭身地魂不附体。
堂堂的西北武林名宿,“君子剑”魏顺章被人一刀枭首,这怎么可能?
“你……居然杀了魏兄,你……”
“住嘴!老匹夫,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既然有胆子当说客,就得有应付死亡的准备,滚回去告诉尉迟云杰,让他洗净脖子,等着复仇使者临头,滚!”
英俊中年人的胆子被吓破了,二话不敢说,狼狈逃窜。哪里还有前辈风范。
“简大哥,杀得好!这种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的人全都该死。你一刀就勾销了一位西北名宿,有没有成就感?”
紫烟落娇小玲珑,明眸皓齿,但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一具断头尸体就在眼前,她依旧笑靥如花,眼眸绽亮镇定。
反观尉迟青莲,面色更加苍白了,而且……似乎于心不忍,死去的这人毕竟是已故双亲的故交老友,现如今落得个这种下场,着实不堪。但同时她也明白,简锋这么做,是不得不为。
他这一刀,目的不在于杀人,而是震慑。
震慑尉迟府那些还想前来充当说客的人。
这也是为她好。
有时候刀剑再利,只会伤到人的ròu_tǐ,但言语,却直戳人心。
找二叔报仇,是为了替父母讨还公道。
但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忤逆犯上。
向嫡亲长辈出剑,不是忤逆是什么?
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谁又能了解她的痛、她的压力有多大?
……
尉迟府。
大厅内,人满为患。
聚集在这里的人超过了二十大关。“流云快剑”姚丰尘狼狈逃回,带回来的消息既然他们悚然惊惧,又群情激奋。想当说客,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