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持续的耳鸣,却又有窸窸窣窣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忽近忽远,声音忽大忽小。
胸口好重还很痛,呼吸费力,眼皮抬不起来,身体也像被定住一样僵硬。
这种熟悉的感觉我知道了!又梦魇了吗?只觉得好累,想快点醒来!
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咬自己的嘴唇,让指甲抠在手指上,用痛觉让自己从梦魇里清醒过来,使劲喊却只卡在喉咙里的声音
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费力的大口喘气,感觉不知道是汗或是混杂着眼泪留到耳边。
我好像有感觉了?有声音?从小到大,从含糊到清晰。
男人的声音:‘’家属先不要激动,配合一下请到外面等,把病床让出来”
“沈曼琪沈曼琪,可以听到我说话吗?”“放松放松别紧张深呼吸”“睁开眼睛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我慢慢的,可以张开眼睛,手指开始有了力气,喉咙好干,头好痛。
“沈曼琪睁开眼睛,看着我,意识清楚吗?可以看清是几根手指吗?可以看清我的五官吗?知道这是哪吗?”模模糊糊一个穿白色大褂的男人,用像是手电的东西恍着我的眼睛,一直问着我
“医院”我用沙哑的声音回道
“恭喜你,你醒了”护士微笑的对我说道,我慢慢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护士医生仪器窗帘沙发鲜花电视还有一个俊朗高挑的男人,目光紧锁着我的男人,尽管大夫在跟他说着什么,
他还是紧紧注视着我,虽然是关切的眼神,却让我有窒息的压迫感。
他朝着我走过来,他的脸越来越清晰,凌厉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有那双让我害怕的深不可测的眼眸。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像是许久没有休息好。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整洁的皮鞋,背带裤?不是,这么细的背带腰间的是?枪?他的背带下别的是枪!
不知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但是他的气场向我逼近时,让我不自觉的,想回避他的视线。
他搀扶我起来,拿枕头抵住我的背,让我坐的舒服些。我刚想开口,他却在床边坐下,温柔的把我揽入怀中。
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警官,我不认识,他干嘛这样抱着我?为什么在医院还没搞清楚,又一个疑惑缠绕着我。
我开口讲了一个字“水”他立刻松开我,手脚慌乱,倒了半杯水,扶着我的头,慢慢的喂我喝下去。
我忍不住问道:“那个额警官我”
还没等我说完他的眼眸一下子灰暗了,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我呆住了,回应道:“你叫我什么?”
我说:“警官?探员?额所长?”
我明显的听到他握杯子的手越来越用力,眉头越锁越禁
医生办公室里,男人问道:“医生,我知道她受的伤还在慢慢恢复,意识恢复也需要时间,但是记忆为什么是这样大量的缺失”
医生:“她昏迷的时间过长,加上她当是受的伤势过重,她的求生意识让她撑到了今天,出于身体防御机制的本能,会选择性的排斥对身体有影响的情绪和记忆,不过身体慢慢的恢复记忆也会慢慢的恢复,请边警官放心只要出院后积极复健,慢慢康复是没有问题的”
男人走出医生办公室,刚刚亲眼目睹眼前这个女人,奇迹般的醒了,这是他这三个月日日夜夜,都期盼的时刻,但是他现在却如此难过,胸口像中枪了一样,“沈曼琪,你选择忘记的,忘记的痛苦的回忆,竟是我吗?”
我靠在病床上,想着刚刚的男人是谁,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进医院,妈妈呢,妈妈为什么没在,我生病了陪伴在身边的从来都只是妈妈啊,为什么是个陌生的男人呢。这些问题都困惑着我,越想我的头就越痛,胸口也很痛,我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男人推开了门,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曼琪?伤口还在痛吗?”
伤口?我胸口有伤?我拉开领口,看到左边胸口的疤痕,边沿是红红的,愈合不久刚刚形成的疤,跟肤色的对比下,像是只恶心的蜈蚣趴在我的胸前。
咚咚咚,,,男人帮我拉好衣服,转身去开门,护工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些什么:“边警官,病人醒了,可以停止补液开始进食了,但是病人的肠胃功能还没有恢复,只能循序渐进的增加适量,今天的特餐是白粥,鸡蛋,胡萝卜,跟白水鸡肉,给您”
他接过餐食,回到床边,温柔的问道:“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可是却还是让我害怕。
我:“边警官我”还没等我说完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我第一次见一个男人皱起眉来也那样好看,他温柔的把我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曼琪,别再离开我了,,,”
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咚咚咚强劲有力,一个对我如此呵护温柔的男人,竟会让我从心底有着惧怕跟抵触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我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想回家”男人听到后愣了一下说:“好好,我们回家”
路上,我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也只是安静的开车,接了几个电话,似乎也都是关于我,像是朋友之间的宽慰跟客套。接电话时,他都会把车小心的停在路边,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我有了一点点的安全感。
:“我们到家了”他轻声说道,我解开安全带,他已经走到副驾驶门旁,打开车门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