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她的畏惧害怕,身子瞬间僵硬,双腿就像是灌铅了一般,竟然挪不动分毫。
拳头无声无息的捏紧,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她的确失忆了,不记得过往种种。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她,他们不是亲兄妹,毫无血缘关系,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一起生活至今。
她也接受了,也能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超市。
但……
没办法像别的情侣一样,同吃一个冰淇淋,同睡一张床,同用一个卫生间。
已经给她洗脑,他们可以在一起,可她依然做不到。
无形中,再抗拒自己。
而他……什么办法都用了,甚至想通过结婚,将她彻底的绑在身边,绑一辈子也好。
可……太短了,还没到一辈子,怎么就结束了呢?
她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胃里空空如也,也只能吐出来一些酸水。
她赶紧漱了口,道:“哥,我没办法将当我的未来伴侣,……更适合做我的哥哥。”
“哥哥?”
呵呵——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漠至极的笑,她看着头皮发麻,心脏都狠狠地颤抖起来,因为害怕。
他的脸上弥漫着可怕的戾气,凤眸深处全都是嗜血的颜色,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她情不自禁的后退,怕他因为愤怒而杀了自己。
不是经常有新闻爆出,男女吵架不和,失手杀了对方的新闻吗?
“从出生,就是我来照顾,母亲不喜欢,处处嫌弃,是我一点一滴的保护。”
“小时数说过,会跟哥哥一辈子的,现在却想着逃。”
“小时候,喜欢跟在我身后,还说长大了要嫁给自己,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哥哥了。”
“还说,等成年就穿上婚纱,跟童话里的公主王子一样,步入婚姻的殿堂。”
“还说……我是永远的王子。”
“为什么,现在都不作数了。”
“没有不作数,我相信我会对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现在我二十四岁了,我依然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但,在我心里,也仅仅是哥哥。我没办法把当做我的丈夫,我的男朋友,永远都只是我哥哥。我总觉得欠了很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偿还。我以为答应跟结婚,
就等于还了。可我发现,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不觉得可笑吗?”
“那就继续骗我啊——”
他嘶吼出来,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为什么,不继续骗了呢?
谎言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啊,他不需要真相,不觉得可笑。
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纪月听到这话,心脏一紧。
他不在乎真相,不在乎自己的感情如何,他自始至终要的……
都是自己。
要的,只是一个她?
“哥……”
“我不管现在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只需要如期出现在婚礼上。我宴请了很多人,到时候他们都会祝福我们。”
“可是……”
“从今天起,就在家里闭门思过,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好,我给请一个心理医生。”
他冷漠的说道。
纪月听到这话,瞬间急了,这分明就是幽禁,她没有病!
“哥,我实话告诉,我都想起来了。自始至终,都在骗我!”
她怒吼出声,故意骗他,想要让他死心。
她没失忆前,应该喜欢那个渣男威廉吧。
这样说,纪年会不会容易死心?
纪年听到这话,本来正准备离去,却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她最终还是想起来了。
幸福,未免太短暂了,上天对自己就如此狠心?
他转过身来,阴沉沉的看着她:“好,既然都想起来了,那我也不用装腔作势,还费尽心思的堵住别人的嘴。”
“我,尽管是的亲哥哥,和有血缘关系,我也要和结婚。我可以不碰,婚后继续把当妹妹,可以无后,可以不招惹桃花,可以为了禁锢我的一切。”
“只需要和往常一样,做我的妹妹就好,守着我,不要离开。”
“……”
纪月目瞪口呆。
亲哥哥?
血缘关系?
他在说什么?
他们不是毫无血缘吗?怎么……怎么会有关系?
纪年此刻正怒发冲冠,根本无心注意她的神色。
他直接出门,将房门反锁起来,然后命人看管。
她顿时心慌了,第一反应就是求救。
而她唯一熟悉的人,就是许意暖,虽然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家务事,很容易牵连她。
可……她实在没办法了。
难怪,会觉得恶心。
哪怕失去记忆,可二十多年的本能还在啊。
她着急的联系许意暖,电话那端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好。”
“,好,请问这是许意暖的手机吗?”
“是的,妈妈在院子里陪念暖还有弟弟玩。稍等下哦,我把手机给妈妈。”
很快小希就把电话交给了许意暖。
“纪月?怎么了?”
“我被纪年关起来了,我和他……原来是亲兄妹,我,我不能嫁给他。”
“想起来了?”
“现在就别管这么多了,救我出去好不好?”
“这……”
许意暖有些为难,因为顾寒州交代过,纪月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纪年会发疯的。
而且他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