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欢许久不回来了,家里落满了灰尘。
她回来的有些晚了,只收拾出个床位,勉强睡人。
被褥还有些霉味,但也只能将就了,毕竟天寒地冻的。
她这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像是被鬼压床一般,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爸妈出车祸的场景。
她那个时候还很小,发生在她十一岁那一年。
厉训比自己大七岁,那个时候他高二,错过了当兵,最大的目标就是考入帝都最好的一家医科大学。
父母常年不在家,她习惯了厉训照顾自己,也喜欢和厉训独处的机会。
爸妈刚刚结束任务回来,却出车祸死在了半路。
父母的尸体被运了回来,鲜血淋漓,白布都遮不住。
她想要打开看一眼,但是手捏住了白布一角却被厉训阻止。
“不要看。”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攥紧她的小手,道:“爸妈不在,哥哥会照顾你疼爱你。”
白欢欢闻言,心脏咯噔一下。
她和爸妈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跟厉训多,她绝对父母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
但现在,当双亲血淋漓的躺在面前,没有呼吸,再也不会检查她的作业,也不教训哥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半边天都塌了来了。
这个价,还有厉训努力撑着,撑起了剩下的半边天。
叔叔白松回来办丧事,将父母葬在了老家的山上。
随后,就把她跟厉训带回了帝都。
他们白家功绩累累,都是用血用肉换来的。
所以她很排斥当兵,为此厉训也付出了代价,被叔叔毒打了很久。
因为这是白家家训,不得违抗。
想要追求自己的生活,谈何容易,很多人都身不由己,成为提线木偶。
梦里,有爸妈,有厉训。
厉训还高兴的告诉爸妈,他要和顾微结婚了,婚期是今年开春。
这一次,她没钻牛角尖,而是衷心的祝福。
可是她们仿佛听不到自己的话,三个人说说笑笑,而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
“爸妈?哥,厉训!”
她大声呼唤着,可依然无果。
“爸妈……”
她猛地惊坐起来,一脑门的冷汗。
她看着熟悉的环境,冷冷清清的,恍若隔世。
哪里还有爸妈,就连厉训也下落不明了。
不对……
家里不对。
窗户怎么打开了?
屋子里也干净了很多,床头柜上的灰尘是谁擦得?自己昨晚不是买了矿泉水吗?这儿怎么有一个杯子,里面还有温水?
她家门都是反锁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进来?
白欢欢满腹狐疑,立刻爬了起来,一出门竟然闻到了阵阵香味。
荷包蛋的香味?
难道是梦中梦吗?
她走到厨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腰间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活着。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欢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方闻言,转身笑看着她:“你起来了?快去洗漱吧,我都收拾好了。等会把你的被子拿出去晒,我也给你准备了新的,那一床洗一洗就不要盖了。”
“不对,温言,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
她震惊无比的说道。
在厨房忙活的人竟然是温言!
他怎么找到这儿的,她根本就没告诉他自己回老家过年啊。
“我去公寓找不到你,就去了白家,得知你来这儿了。叔叔给了我一把备用钥匙,要我好好照顾你。”
“所以你就来了?”
“你对我太冷淡,我琢磨不到你的情绪,所以我主动来找你。你不热情,我就给你十二分的热情。”温言一字一顿的说道,话语诚恳,没有丝毫的抱怨。
“我一直以为,爱情这玩意是天平,总会平衡,但现在才发现,根本不会平等。那没关系,我多爱你一点,多多努力,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温言……可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身原因。”
她头疼扶额。
她怕他等到结果,确实无功而返,反而耽误了他的青春。
男人二十五岁,年纪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很小了。
“我知道,是因为你哥哥厉训。没关系,你要等一年,我就陪你等一年,等十年,我也愿意等十年,只要这些年内,你都属于我就好。”
“温言,你未免太倔强了,况且你的婚姻你自己可以做主吗?”
“可以,我可以做主我自己,你呢?你能决定你吗?”
温言大步上前,扣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
白欢欢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这样对温言很不公平,可是她却难以克制不去内疚。
她的自我惩罚,其实最大的受害者是温言。
如果他识趣点,就应该远离自己,可他……却飞蛾扑火一般的扑了过来。
她还没想好回答,温言俯身竟然热情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一贯斯文,就算接吻也是中规中矩的,可是这一次却变得很狂野,像是在发泄一般。
她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没有挣扎,反而努力踮起脚尖去回应。
他感受到她的主动后,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分开,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白欢欢,你如果告诉我,你不爱我,或许我还能死心。可是你明明爱着我,却让我放弃,不可能!”
“你……你到底是温言,还是阿言?”
白欢欢被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