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暖每天在家跟着副厨学做饭,而顾寒州依然早出晚归,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一般。
她学的很用心,虽然不快,但副厨已经很满意了。
今天是师母生日,副厨要带妻子孩子去游乐园,所以给她一天休息的时间。
她正在家里练习片刀,没想到德古拉来了。
他面色凝重至极,双眸布满了红血丝,可见好几日媒休息好了。
“小姐……生病了。”
良久,他蠕动干瘪的唇瓣,吐出沉重的五个字。
简病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是旧疾复发。
可他陷入了魔怔,医生想要给他打针吊水,他就会不断挣扎,到现在身上都是针眼,可点滴半瓶都没有打完。
“现在小姐需要您,还请您跟我走一趟,帮帮他。”
许意暖第一次听到德古拉这么毕恭毕敬的同她说话,肯定也心急如焚。
她哪里还敢耽搁,告诉顾寒州一声就随着德古拉走了。
她们消失不见后,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每次看她去凯特林,是不是心里都不太舒服。那我告诉你,这是常态,命运总会安排一些合理的理由让她过去,你信吗?”
“现在……一切都朝着正常的轨道行走,这是命,谁都逃不过。”
“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它强还是我强!”
顾寒州阴暗了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纪月轻轻摇头,她是信命的,知道命运不可违抗。
她知道顾寒州的胜算很小,但还是私心里希望他可以逆天改命。
许意暖来到了简的住处,并没有立刻带去房间,而是来到了大厅里。
她看到了夫人,她面色很凝重,也憔悴了几分,看来已经无计可施。
简已经高烧两天,医生说再不想办法退烧,整个人就会被烧糊涂。
而他昏迷期间,一直叫着许意暖的名字。
夫人不得已,只能病急乱投医,把许意暖找来。
但,也意味着,她会知道简的秘密。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现在知道也没什么。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干什么的吧?”
“我是简的朋友,你们希望我陪她一起度过难过,是吗?”
“朋友?”
夫人听到这两个字,有些不悦:“你和他可不只是朋友,不论你接下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外扬,否则小心你的命。”
“我知道。”
虽然夫人的恐吓很吓人,可许意暖却没打退堂鼓。
她能感受到,简真的很需要自己。
德古拉带她去二楼,开门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欲言又止。
她有些狐疑,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后推门让她进去。
她看到了病床上的简,那张精致秀气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唇瓣干涩,是因为身体脱水的缘故。
医生不断地给他擦拭身上的汗珠,为了让他散热快一点。
刚刚给他扎在手背上的针头,又被他挥舞开来。
两只手的手背,根本没有一处完好的。
只是……让她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简说话了。
他说……
“疼……”
这低沉沙哑的声音,根本不是女人所有。
她震惊无比,呆愣愣的看着。
德古拉道:“许小姐不必惊讶,我家小姐自始至终都是个男人,为了保命,这么多年一直掩人耳目,当成女孩子而已。”
“什……什么?”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像芭比娃娃一样好看的脸,怎么会是男人呢?
就在这时,医生脱下简的衣服,开始给他擦拭酒精散热。
她看到了他一马平川的胸部,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男人。
他们的构造……的确不一样。
她正恍惚的时候,耳畔传来简痛苦的声音。
“许意暖……你在哪儿……”
她闻言立刻回过神来,现在似乎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简快死了。
要是再不帮忙退烧,他真的撑不下去。
她眼色复杂,走到床边握住了他的手,防止他挣脱针头。
触碰她冰凉的小手,简竟然出奇的安静下来。
医生和德古拉看着都十分惊讶,他们什么方法有用过了,都无法让简安静下来。
甚至,都动用了绳子,将他双手双脚绑了起来,可他手腕脚腕都快要磨破了,还在痛苦挣扎。
可现在,许意暖不过轻轻地抓住他的手,简立刻安静的像个孩子。
他还在喃喃自语。
“许意暖……你在哪儿,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许意暖看着他憔悴狼狈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吗?
不是的,她竟然觉得简很可怜。
但凡有点办法,简都不会选择伪装女孩子度日吧。
她没有生长在凯特林,但是来过几次,就已经感受到凶险了。
简在娘胎就被人下毒,存活至今肯定步步坚信。
“放心,我会在这儿,哪也不走。”
她这话,他似乎听明白了,竟然沉沉睡去。
许意暖想要转身取湿毛巾给他擦擦额头的冷汗,可没想到他握的那么紧,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根本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德古拉立刻把毛巾递过来,谴退了医生,道:“许小姐就在这儿多陪陪小姐……少爷吧。”
“简……变成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