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城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猜到露西娅跟她说了什么,抿唇不语,只是将她打横抱起。
而她,像是木偶一般,也没有拒绝。
回到了客房,她一句话也没有,眼神也没有聚焦。
傅童谣已经拿来了早饭,面包上是她亲自刷的草莓果酱。
“爹地,妈咪怎么了?”
她拉了拉傅西城的衣袖,担心的问道。
“你去哄哄妈咪,她现在……可能有些难受。”
“谣谣可以做到吗?”
“嗯,去试试。”
谣谣来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妈咪,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谣谣。”
许意暖不说话,傅童谣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的唇瓣有些温度,触碰在她冰冷的身体上,让她有了思绪。
她想哭。
想放肆的哭一场。
她才刚刚结婚,就得治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老天爷会不会太残忍了?
她紧紧地抱住了谣谣,哭的稀里哗啦。
一开始只是小声抽噎,肩膀抖动,但到后来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哭泣。
“妈咪,你别哭了,你这样哭,谣谣也好难过……”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公平,根本就不公平……”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到最后眼睛干涩红肿,疼得厉害。
谣谣也陪她哭到现在,两人一人一颗热鸡蛋,敷着眼睛。
“妈咪,你好点了吗?”
许意暖已经回过神来,眼睛挤不出一滴眼泪,只能僵硬的扯动嘴角。
“谣谣,你该做功课了,这儿交给爹地吧。”
“那爹地好好照顾妈咪。”
谣谣恋恋不舍的离开。
她一走,傅西城坐在她的身边,道:“这个世道,从来都没有公平,所谓的公平都是捏在强者的手中。”
许意暖听到这话,心头微微感触。
是啊……这个世界没有公平,那些所谓的公平都是强者说的算的。
自己那么渺小,又有什么用?
“我想去看看简和乔希……可以吗?”
“你不想让夫人知道?”
“我怕她看到我,会更加生气,最后遭殃的反而是他们。”
“嗯,可以。”
傅西城毫不犹豫的答应,此刻许意暖才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男人,以前一直没有意识到他的危险性。
可如今,他竟然能在凯特林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可见……他有多厉害。
而此刻,夫人所在的城堡地下室。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座座铁筑的牢房。
乔希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身上全都是皮鞭抽打的痕迹。
他嘴角全都是鲜血,眼睛红肿,已经睁不开了。
他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周围都是暗淡无光的,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
可活着……还有放不下的人啊!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听到了哭喊声。
简在牢房外,被德古拉死死束缚着胳膊,动弹不得。
“够了,不要打了,明明犯错的是我,是我封锁了全部消息,你为什么要打二哥!错的是我,你冲我来啊!啊”
他撕心裂肺的呐喊着,疼的钻心。
每次……
每次他做错事,都是二哥替他受罚,为什么!
夫人听到他的哭喊,微微眯眸,转身看着他。
“心疼了是吗?现在知道兄弟情深了?我告诉过你,你胆敢骗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乔希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亲手杀了许意暖,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你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人!想生不能生,想死不能死,你就是魔鬼,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二哥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他生来就是棋子,为你而生,为你而死。你没有完成大业,我不会让他死的,他是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简,你对我从不说谎,也从不会违抗我的命令。
可是,你近两年来,三番两次的欺骗我,反驳我,所有的根源都是许意暖,我决不轻饶。”
“你如果不能把你心爱的女人娶回家,那我就帮你斩草除根,不会让她成为你的绊脚石。”
“她不爱我,你让我如何拆散?你根本就是疯子!你就这么想要凯特林吗?”“没错,我就是要凯特林!”夫人狠狠眯眸!“你以为不争不抢,就能活下去了?我不争不抢换来了什么,我两个孩子……变成这样。那我就要做最强的那个人,无人可挡。你现在恨我,但你以后会感激我的
!我这不是在害你,而是在帮你!”
“为什么是我?二哥这些年难道不让你满意吗?他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为什么偏偏选我这个残废?”
简声嘶力竭。
这个问题他想了二十三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选中他这个残废,乔希到底哪里比不上自己?
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男人,无法为凯特林传宗接代吗?
从小,母亲就有偏见,哥哥永远是为他受罪的哪一个。
他知道乔希恨自己,但同样……他和自己一样,都痛恨夫人。
那个带给他们生命的母亲,却把他们教育成野兽,忘却了世间冷暖,只有残酷和血腥!
“他怎么配和你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