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也这么认为?倒是淑妃前些年降为惠妃,这又能升为淑妃,可是挺能耐的。”
“她啊,镇北侯临终跟圣人求情,解了她的禁足。圣人看着她两儿一女,为儿女婚事做脸,就顺便升回了她的位分。”
“为何禁足淑妃降位的,犯了什么事儿?”
贾代善犹豫一下说道:“你听过就算了。她伸手到东宫内侍安排了。”
“啊,”贾母惊呼出声,“那她可是有前科了。”
贾代善点头,“圣人怕是也要重点怀疑她呢。”
“淑妃也是好福气的人。”贾母语气含了一丝赞叹。
“她生的那二皇子,如今的岳家可不得了啊。圣人这是早就有废太子的打算了啊。”贾母悠悠然扔了个重磅□□到贾代善头顶。
“史氏,你可不能乱说。圣人何时有废太子的心思了?”贾代善不高兴了。
贾母就着月光看看贾代善瞪眼黑脸的模样,笑笑说道:“那你倒给我说说,二皇子妃的娘家出仕的那些人,打头的是刑部吴尚书,然后是吴巡抚,后面还有一串四品五品的官员,散在各地。再看看太子妃的娘家,这是明显的司马昭之心嘛。”
贾代善就被妻子的话问住了。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实在的话,用来驳回妻子方才所说的吴家势力。但要说圣人早就谋划了废太子,他是绝对不认同的。
“反正圣人是没有废太子的打算。夜了,我送你回去歇息,明儿有大朝呢。”
贾政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所在的西院,一头就扎进书房,喝令不许伺候的打扰他。他默默地在书房坐到天黑,仍是想不出天地间自己能走的路。
自己五岁的时候,被祖父叫去习武,没几天就哭着不肯再去。母亲应了自己,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如果当初习武了,父亲现在是兵部尚书,给自己在兵部谋和位置,就凭家学渊源几个字,别人也不会对自己提出异议。现在硬要去考科举,贾政绝望得想死了。
晚膳时候了,贾政不出来,王氏就打发人给他送饭去书房。贾政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填,等他觉得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把食盒里的四菜一汤,基本都吃完了。他费力地站起来,想想从自己的策论文章里,抽检出几份得意的袖起来,也不和书房伺候的说去处,自顾自出府去了。
贾政也没走远,他从东角门出去,过宁国府找贾敬。时至今日不在科举上有所成就,自己这辈子以及后人,就是后街上那些旁支的模样。
贾敬对贾政过来很吃惊,但他看着小堂弟一脸颓败之色,不忍心就拒绝了他。接过贾政的策论认真地看了起来。
良久,贾敬说道:“存周,你既然来了,哥哥就对你说实话,你这样的策论水平,过县试在五五指数,府试能过也是侥幸,院试就不用想了。”
贾政站起来给贾敬作揖行礼,“还请敬堂哥教我。”
贾敬皱眉,这策论水平只是知道了格式,尚算不得入门,自己知道差在那里,要让自己把贾政教明白了,还真不敢托大。
“存周,我知道你的问题在那里,但让我教导你怎么写出合适的策论来,我是做不到的。不说你,就是珍儿,也该学做策论了,我也没法指导他。”
贾敬犯愁,他想想说道:“要不再到休沐的时候,我与你带了珍儿一起去林府,看看如海能不能把这些说明白了。”
贾政和贾珍一起读书,贾珍的水平还不如他,他知道贾敬不是诳他,就点点头,收了自己策论,满腹心事地回了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