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张慕很纳闷一大清早谁会来找自己,打开门,是张慕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钱总,您怎么来了。”
“小张啊,不请我进去坐坐。”
“当然当然,”张慕把钱学林领进房间。
钱学林边走边四处看了看:“嗯,你这个房间规格不错,比我的房间规格要高,看来你在杨木还挺受欢迎的。”
张慕请钱学林坐下,又给他递了一矿泉水:“我是被发配到这儿的,这里也就住一晚了,等下我就去找个出租房,这里住三天,可以租一个月房了。”
钱学林呵呵:“也没这个必要,出来做事不容易,总要对自己好一点的。”
张慕含糊的回答:“嘿嘿,我就是个打工的,有得住就不错,没有什么要求的,张总到我这儿来有什么吩咐?”
钱学林打着哈哈,不阴不阳的说道:“这几天,有好几个公司的老总给我写举报信,说过年的时候他们让你把礼物带给公司,这些礼品你都没上交,中饱私囊了,有没有这么一会事啊”
张慕虽钱学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那些公司都和你穿一条裤档,让他们写举报信什么的,还不是你自己耍的小把戏,而且你值得为这事追到西安来一大早敲门,所以也不说什么,静静的等着钱学林的下文。
钱学林心里很急,特别急,正如李小午所说,钱学林来丽科,其实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在丽科内部大变动的时候吃上一口,他在丽科潜伏好几年,表明上跟许鹤许辞走的近,暗暗其实是许赋引进的人,踩着两头船,只是为了拿到生产技术和客户。几年时间里钱学林的工作没白费,而他的才能也确实远胜黄百洋,所以黄百洋的许多客户慢慢都被他拉拢到身边,但在生产技术上的窃取上,钱学林遇到麻烦了,医药化工的生产过程太复杂了,那怕是全部的生产流程设备都照搬照抄了,那怕是他把自己厂里的技术工程师偷偷安排到丽科车间去现场参观了,但是生产出来的产品仍然差强人意,跟丽科产品的质量差了好几个量级。但这个时候, 的产品出现了,这个产品不一样,钱学林拿到的资料与丽科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个客户是印度人,与丽科没交集,要挖客户可以无声无息。所以当丽科的产品成功后,钱学林也立刻在自己的企业上马,中试结果很成功,产品质量与丽科一模一样,而因为人工成本的因素,总体成本比丽科的要低10,所以他和其他两个股东立刻决定,主推作为企业的核心产品。
但当钱学林把设备建完,环评完成,雄心勃勃大干一场以后,才发现一个最大的问题,这个是个太冷门的产品,除了自产自销的杨木公司,那家印度公司居然用了全球95以上的量,也就是说除了把产品卖给这家印度公司以外,其他的根本无处可卖,更让钱学林哭笑不得的是,当他把样品带去给印度公司以后,人家根本不理他,甚至他开出价格比丽科降价15这样的条件以后,人家依然不理他,印度公司只有一句话,去找张慕,张慕说向谁采购,就向谁采购。
所以钱学林用了一招很好的计策,一张合同,就把张慕给坑了,也把丽科给坑了,这个合同可以确保张慕会被丽科踢掉,这个时候自己稍微示点好,张慕肯定会尽心竭力把印度单子接过来。然后那种合同又会把丽科的产品价格抬高,让丽科几年之内都不可能与自己的新公司竞争,他自己都为这个计谋得意。
可是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果,张慕答应了挖印度公司,实际却迟迟不动,这个幸运小子腰间揣了个聚宝盆,自己偏偏一如所知,甚至似乎跟钱有仇似的,连自己开出的10这样的条件都不放在眼里,这个10值多少钱,现在就已经超过300万,两年内也许就能超过1000万,靠他自己打工,何年何月才赚得到。
张慕不急,可是钱学林急,推销不出去,企业生产停在那里,其他小产品根本撑不起来,工资、土地使用税、水电费、办公费,银行利息每一天都是哗哗的钱流出去,靠他钱学林在丽科搞来的那些钱,怎么填得了这些坑,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他只能追着张慕跑到西安来,但是见面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平常拿捏张慕那一套完全没有用了,靠吓吓不了,利诱也诱不了,这可怎么办。
张慕等着钱学林的下文,然后发现钱学林眼睛突然红了,大大的眼泪水从眼眶里掉落下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钱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不急。”
钱学林呜咽起来:“小张啊,其实我是来求你救命的。”
张慕摸不着头脑:“钱总啊,您高高在上,我怎么救得了你,我小老百姓一个,没权没势的,有的也就是条命了。”
钱学林继续哭:“其实那天我给你看的公司就是我开的,我当时不告诉你,也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但现在公司有大问题了,只有你才能救啊?”
“钱总你先别哭,你说说怎么救。”不管怎么样,张慕觉得钱学林还是对自己不错的,至少他给自己留股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钱学林这样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哭,说明真是遇到麻烦了,所以如果有办法,张慕还是决定帮忙,就当是还了最初的情。
钱学林已经开始在心里笑了,这种楞头青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他在心里给自己的演技点了十几个赞,但他装作拭了半天泪,叹息一声道:“新公司也上马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