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我还觉得很幸运,还庆幸自己没有在收到通知书的时候去向你表白,否则只会让我们双方都陷入痛苦之中。
再加上我读研期间在杨木半工半读,总是被人背黑锅,穿小鞋,时时被骗,动不动就被人说是眼高手低,心高气傲,所以我总对这个世界小心翼翼的。
结果第一次跟薇薇一起来见我的时候,我习惯性地以为你带着什么目的,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不起你,还把你当成了坏人。
我以为你已经是井底之蛙,可实际上我是夜郎自大。
现在的你,别在姑且不论,就你刚在说的这些管理思维和境界,就已经远远在我之上,我在大学里苦读了那么多年,再加上几年的研究生生涯,竟然只能在这个方面仰望你。”
张慕笑笑:“世界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世界的,我们的老家不再闭塞,每个人也变得更有机会。
也许大家走的路不一样,走的速度不一样,可是只要有向上的心,坚持向上走,并且保持方向始终正确,总是登顶的机会的。
但是末末,我觉得不管我们走多远,我们都不要忘了,我们是蓝枫湖的孩子,那里有我们的最初和原点,只要记住这一点,那我们走的就不算太远,每个人的人距离,也不算太远。
末末,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没有那么多个,不要强行把一切分得那么开。”
鲁末末怔了一怔,她不由得想起那个被下药的晚上,在梦里,她变成了一条大蛇,在蓝枫湖里抱着张慕一起游泳,嘻戏。
张慕说的没有错,不管自己走的多远,在自己的最初和原点,梦境深处的地方,是蓝枫湖,也有张慕,这个连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
她若有所思:”老同学,你说出这句话,让我很后悔,也让我佩服,更让我抱歉!”
张慕不解:“你说的后悔我明白,佩服的意思我也懂,可是抱歉是什么?”
鲁末末笑笑:“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说最了解你的人,肯定可以算得上我一个。
你从来不会去求别人,也不会去靠着别人,所以我知道,你为了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会有多拼,会有多努力。
这些年中,我明明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却从来没有联系过你,没有能够好好帮你一把,所以我要对你抱歉。”
张慕也微笑:“现在也还来得及啊,让我们同桌联手,横扫杨木吧?”
鲁末末伸了伸舌头:“横扫杨木?小慕你口气好大!”
张慕白了她一眼:“在公司,喊我张总。”
鲁末末不屑一顾:“我就喊你小慕,小慕,小慕,小慕,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还能咬我啊?”
张慕翻白眼。
鲁末末洋洋得意,拉门而出,一开门,却发现单飞雪居然就在门口,她搞不清单飞雪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看单飞雪看她的眼光中却满是诡异,隐隐有敌意。
可能刚才说的话可能刚好被单飞雪听到了,她不由得有点脸红,不敢再呆,向单飞雪微笑示意,然后抓紧去翻看张慕给他的架构规划了。
单飞雪还真是有心来偷听的,自从昨天晚上李延河说了要让鲁末末成为张慕的左膀右臂后,她的心里一直不爽。
可是偏偏自己的专业能力摆在那儿,连提醒张慕周日要上班这件事都给忘了,更不要说这种方案工作了,所以她只能干瞪眼。
鲁末末在张慕办公室里关门聊了许久,单飞雪不放心,有心想来偷听,可又找不到由头,只好有事没事在门口转来转去想借口,却不料,迎面撞上了鲁末末。
她注意到了鲁末末脸红的情景,心里一阵不爽,于是闯进张慕办公室。
张慕却也在陷入沉思之中,每个人真的都会机会吗?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机缘巧合,自己不是还在继续干保安,就是在开大卡车,也许正如鲁末末所说的,喝酒,打老婆,像猪一样睡觉打呼噜。
而如果没有李小午,自己则周游于各种饭店旅馆,脑中只要一个词语收帐、收帐、收帐、收帐。
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也并不是说机会一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是因为有人赏识,才有了机会。
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小午,张慕的心里又泛起了倩影,自己何德何能?
所以当单飞雪来到张慕面前的时候,张慕的眼中满是那种颠倒迷醉的神情,让单飞雪忍不住妒火中烧。
她在张慕对面的椅子上砰地坐下,然后嘴巴里咿咿哑哑嚷着,将张慕桌子上的资料一顿乱抹,同时双脚如同小孩子一般乱蹬。
张慕这才回过神来,眼见单飞雪莫名其妙发脾气,不由得有点纳闷:“飞雪,怎么了,在eng有人欺负你了?”
单飞雪冲到张慕对面坐下了:“慕......张总,就是你欺负我。”
张慕不解:“我一大早就开始谈工作了,对你什么也没做,怎么欺负你了?”
单飞雪不敢说自己喝醋了,而是溜着边的问道:
“张总,刚才你同学在你办公室里关门谈了这么久,她出去的时候脸还红红的,你又这副表情,你说,你们在在聊工作还是谈情说爱啊?”
张慕立刻明白了,单飞雪的小心眼病又犯了,于是停下手中的笔,解释道:“刚才呢,我把她批评了一顿,让她注意她手下那些人,不要以权谋私,不要随便吃请要礼物,可能她被批的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脸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