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的眼泪在一瞬间流了出来:“别,队长,我没有委屈,而且现在也过得很好,你真的不必道歉!”
铁队长又把他按坐在座位上:“好了,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说说话。”
张慕愕然:“队长你一直在找我?”
铁队长点点头:“本来那一年的选拔赛是我主考的,可是那之前一周,因为边疆省有紧急的反恐任务,所以我直接就带队伍走了。
如果我在场,这件事肯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所以,责任在我。”
张慕摇摇头:“队长,在部队的时候,您对我一直格外照顾,可是我退伍以后,却只沉浸在自己的遗憾中,连看你一次都没有,实在是缺乏礼数,所以该道歉的人,是我。”
铁队长摇摇头:“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更何况,你根本没法找到我,怎么能怪你。”
张慕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一次的任务,执行了很长时间,所以我找不到你对吗?”
铁队长点点头:
“是的。那边的任务一直很棘手,对方人数不少,而且一部分有在阿富汗当佣兵的经验,连武器装备都是外援的,十分精良。
尤其是拥有热成像仪、无人机和微型雷达,使他们很容易避开我们的侦察。
而且那个地方的地形特别复杂,周围全部都是退化的冰川山谷和无人区,经常会塌方和碎裂,再加上海拔高,天气不稳定,直升飞机都很难使用。
他们盘踞多年,对当地的地形很熟,又特别狡猾,我们却吃尽了地形不熟的苦头,几次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却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匮。
这时候我就想到把你调过去,在那种地形之下,装备的辅助作用大大下降,更需要你这样的全能型士兵和小分队现场指挥。
我当时设想,你到大队以后,经过一段新的磨合,一定会给我一个惊喜,再在这次任务中磨练一遍,我就把你送到军校去,等出来的时候,就可以做一个基层指挥员了。
可是我提交了报告以后,反馈过来的消息却让我大吃一惊,说你根本没有通过选拔赛,而是受了重伤,直接退役了。
我当时无比惊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以你的能力,就算把你的手绑上一只,要通过选拔赛也不会有太大压力。
我想找你问情况,可是他们却说找不到你的联络方式,而且部队本来想把你升士官,是你自己拒绝了部队的好意选择退役的。”
张慕点点头:“确实是我自己选的,我当时觉得我已经废了,没必要再留在部队了。”
铁队长问道:“现在的腿伤怎么样了?黄尚说你上次跟他打了一场导致伤口复发了?”
张慕摇摇头:“不是复发,只是那天用力过度,让原来结在骨头外面的钢钉松动了,医生说为了避免粘连,所以把钢钉都取掉了,现在全好了。”
他为了证明自己很健康,站了起来,在铁队长面前蹦了两下,说道:“除了略微有点长短腿,也不敢太用力以外,其余全好了。”
铁队长微笑着点点头:“嗯,那我就放心多了。”
他继续道:“我当时就想直接过来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那边任务的压力一直都很大,所以我不敢怠慢,只好让人查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
一直到执行任务的第四个月,我们终于把他们全部赶入了一条干涸的河床,并且在两边扎上了口袋,还在外面设了两道包围圈。
可是那种冰川河床边上又高又陡,两岸全都是各种石缝,歹徒被洗了脑,特别顽固,不怕死也不肯投降。
我们又化了一周的时间,才把这一伙歹徒彻底剿灭,这中间我们还牺牲了一名战友,重伤了一名。
我把任务交完以后,就急急的返回部队,得到的调查报告是你的地图出现了问题,任务地点被偏离了,而且还把断崖标准成了大路,结果你从涯上摔下来受了伤,才最终被淘汰了。
我很生气,一心想要调查这个错误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可是调查了半天,结果只有一句话,纯技术问题。
部队里不轻不重的处分了一名文职人员,然后事情就不了了之。
我很郁闷,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部队,你也不是我们队的人,他们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可是我不相信事情的真相会这么简单,所以一心想找到你了解情况,但是追查下来的结果是你出去外面打工了,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而且最奇怪的是,我让人查遍了暂住信息,也找不到你的登记地址。”
张慕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时候心情很失落,很怕见人,更怕有战友会找上我,所以刻意隐藏了自己。
就连一开始在厂里登记时候用的身份证件都是工友的,用了大半年,确定没有人找我才换了过来。”
铁队长叹了口气:“怪不得,说起来,按照你的能力,想让我找不到你,确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还想继续追查,可是部队又给了我新的任务。
部队在蒙省设立一个大型训练基地,需要一支蓝军部队,而我有多次与外军作战的经验,对他们的打法比较熟悉,因此,由我去担任一名中层的指挥官。
我去以后,发现这次部队的要求非常高,目标是建立一支世界上最强的蓝军,然后像一把锻锤一样,狠狠锤炼我们的部队,让部队在和平时也能得到实战一般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