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问:“夏青,张慕家卫生间在那儿,你能带我去吗?”
夏青道:“他家没有卫生间,只有一个学校的公厕。”她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痰盂,“晚上忍不住了的话用那个。”
李小午哦了一下,没办法,入乡随俗,她拿出痰盂,好不容易才调好角度,听着尿尿在痰盂壁上带着金属味的嘶嘶声,忽然觉得有点羞,又好想笑。
尿完尿,李小午钻回被窝,跟夏青小声咬起耳朵来。
夏青问道:“小午,你经常在国外,有没有外国的帅哥看上你。”
李小午道:“老外跟我们审美观不一样,他们喜欢大嘴巴,颧骨高耸,皮肤黝黑的,我们的长相他们不看在眼里,倒也不是没有人喜欢我,不过我对老外没感觉。”
正说着话,心怡进来了:“小午姐姐,我作业中有个解析几何题一直解不了,你帮我看看。”
李小午只看了一眼:“这个简单。”立马刷刷把答案写出来了。
心怡苦了脸:“小午姐姐,为什么你的答案我一点也看不懂?”
李小午愣了愣,想了想,拍了拍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用微分线性方程了。你把你们课本拿过来,我都忘了高中解析几何学到什么程序。
心怡把书拿过来,李小午刷刷的翻过去,然后想了三十秒,给了心怡一个答案。然后又写了一种方案,跟心怡说道:“你还可以用这两种思路,解题的目的不是为了考试,思路,才是王道。”
张心怡五体投地,这158的智商,太可怕了。
聊了小半夜,李小午和夏青还真变成无话不谈的姐妹了,夏青是天生的外交能手,聊天高手,而李小午第一次觉得有个闺蜜也不错,而且有张慕这么个共同话题,两人便交换起对方所不知道的那个张慕起来。
李小午尤其对夏青色诱张慕的话题感兴趣,逼得诱着夏青把整个过程完完整整的交代了,夏青说着说着,李小午心里一半感觉酸溜溜的,另一半又觉得十分有趣。
话说到这种程度,两个人真的没有了介蒂,顿时难分难舍起来,甚至两人决定,以后不论谁嫁给张慕,另一个就做伴娘。
第二天两人起晚了,对李小午来说,毕竟有点时差,比利时比这里要晚78个小时,夏青也索性不起来,免得一个人出去李小午有想法。
日上三竿,两人被一阵吱吱嘎嘎声吵的不行,于是摸索着起来,两个人在张家几间屋子里转了半圈,慕妈妈和两姐妹不在家,只有张慕在教室里乒乒乓乓忙个不停。
两人进去一看,发现张慕正卷着袖子在做木工,看见两人说:“起来了,去吃早餐吧,妈妈妹妹买菜去了。”
他拿起一根木料,用木工刨一下一下推着,一小会功夫,木料就变成一根椅子脚,他拿起另一个木料比划了一下,用墨斗线弹了几下,在木料上留了一个印象,又拿起一个凿子,顺着印记凿了下去。
夏青好奇的问道:“小慕你干啥呢?”
张慕道:“老传统,一学期桌椅用下来,总有点断胳膊缺腿的,每到寒暑假的时候就修补一下,然后教室里的泥地面再平一平,活不多,我上午就能搞定他。
李小午和夏青好奇的看着张慕手边的工具,墨斗、短锯、锒头、各种凿子、各种长短刨、钻头。
张慕解释道:“这是传统木工,不象现在做装修的,全是气钉、电锯、手枪钻,我家是祖传木匠,到我这一代就剩下小半个都不到了。”
李小午掩嘴笑道:“小慕你还真是十项全能。”
夏青奇道:“小慕你还有什么本事?”
张慕促狭的道:“我面食做的特别好。”
李小午想起了那个早晨,心里不由得一荡,嗔道:“半吊子。”
夏青奇怪的看着两个的表情,虽然她不知道两个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有故事,她的心里酸溜溜的。
张慕劳作着,李小午和夏青在教室里参观,对墙壁上贴着优秀毛笔字贴、学生作文、画画指指点点,时不时评论几句。
李小午指着坑坑洼洼的地面道:“桌椅坏了没人修还有个借口,但是教室里居然有这么多坑,就不太应该了,村里连安排人来填个坑的能力都没有?很多人都说这里穷是因为很多人太懒了。”
张慕对此话不认同:“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有无。下午我带你们去看看,让你知道什么叫穷,为什么穷?”
李小午有点不以为然。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微微红着脸问张慕道:“有个小问题,小慕,痰盂去那里倒?”
张慕指指公厕道:“去倒在厕所边上的化粪池里,小心点别溅出来,然后边上压水井里打水冲一冲,要不我帮你们去倒?”
两人忙摇手拒绝。
张慕道:“我一早就把厕所里里外外都仔细冲了一遍,现在气味好多了,毕竟是冬天,如果是夏天,呵呵呵,我保证你们毕生难忘!”
两人吐吐舌头,管自己去吃早饭搞卫生了,这些做完,两个又逼着张慕把木工活搬到教室门口,而夏青和李小午则搬了两把椅子到操场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可以看张慕半生不熟的做木工。
外面难得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在小操场上晒太阳真舒服,李小午甚至拿出一瓶防晒霜给夏青和自己抹上,晒归晒,皮肤还是要当心。
看着李小午和夏青突然亲密的如同姐妹,张慕的心里有十万个好奇宝宝向往跑出来,可是他得忍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