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过去是我,过去非我,现在非我,现在是我,未来是我,未来非我,安心非齐遇,齐遇即安心。”
“你也没欠我,我也没欠你,我们之间无欠无余,所以,不需要谁对谁说对不起,在开始的时候开始,到结束的时候结束,既然你一定要需有一个结束的仪式感,我就给你一个,我再说一次,我们结束了!”
“好吗?”
齐遇说这些话虽然很慢,但很清晰,没有半分模糊,也没有半分感情,就如同一个小学生在背一段必须背诵的课文。
刘劲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对张慕道:“走吧。”
张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张慕知道说什么都不再有意义。
刘劲刚想转身,突然间捂住胸口,他拿起装着半碗豆浆的碗,一弯腰,一口鲜血全吐在碗里,跟着又是一口,张慕想去扶他一下,他的手一伸,把张慕挡住了,举手拿起和着血的豆浆,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依然滚烫的豆浆和着血从刘劲的口中漏出来,他全不在乎,直到碗中全空,他把碗向桌上一放,拍了拍张慕的肩膀:“走吧!”
他就这么颤抖着向前走着,再无回头,突然两腿一踉跄,张慕连忙从旁边把他架住了,他扶着张慕,努力不让自己垮下去,继续向前走着,他的眼中有泪,但却没有掉下来,他好想回头,却拼命没有让自己回头。
他就这样一直走着,转过街口,在齐遇眼中消失不见。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齐遇才又开始颤抖起来,她的脸全无血色,一张嘴,也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张慕扶着刘劲回到医院门口,把他安置在车的后座上,拿餐巾纸把他衣服擦拭了一下,然后陪他坐在旁边,他不知道该劝刘劲些什么?只好试着问道:“刘劲,你现在想什么想做些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他想起古龙小说《绝不低头》中,黑豹第一次见罗烈的情景,当时罗烈在雪地上赤着膊狂奔,然后黑豹什么也没说,脱了衣服陪着他一起狂奔,然后他们就成了朋友。
所以张慕愿意在这个时候陪着刘劲做任何事。
刘劲摇摇头,突然间笑了笑:“谢谢兄弟,没事,我真的没事,有些事,以前想不通,现在想通了,虽然需要吐血,但是真的想通了,谢谢你,这一辈子,我刘劲不会再认任何人,只认你一个,以后即使你让我去死,我也绝不会有二话的,现在我没事,你有什么就去忙吧,我只要再坐一会。”
张慕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这是我向我兄弟的保证,你可以相信,去吧!”
张慕点点头:“我去接个人,我们一起回去吧。”
刘劲也点点头。
张慕摸摸口袋,那里有一个空的药盒,福斯利诺,在齐遇的小店一角,有许多这样的空药盒,虽然张慕不知道这个药是怎么回事,但张慕猜想这个药盒肯定与两个人之间的情景有关系。
看着似乎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刘劲,张慕心里犹豫到了顶点,把这件事告诉刘劲究竟是福是祸,是好是坏,他完全预测不到。
自己情商还是不够啊,张慕的头大了。
张慕回病房的时候,萤萤已经完全退了烧,又变成了一个小人精,看到张慕进来,高兴的不得了,非要把张慕当大马骑,张慕把她架在肩膀,看着单飞雪收拾东西。
恰好又是昨天的值班医生来查房,看到这个情景,冷冷的对张慕哼了一声:“长的不咋地,还这么懒,居然娶到这么漂亮贤惠的老婆,真不知道哪辈子积的大德,老天瞎了眼。”
小萤萤替张慕分辩:“阿姨你说的不对,我慕爸爸可帅了,而且可厉害了,一下子就抓了两个坏人。”
值班医生马上来了一句:“居然教这么小的孩子说谎话,真作孽!”
张慕觉得她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毁容真是一个奇迹。
张慕决定回西安,单飞雪提出顺便带上自己和小萤萤,三个人又回了一趟房海村,带上了单飞雪和小萤萤的东西,涵洞仍然积水,张慕便到实验室找人把自己送到涵洞,让他们等水退后再把车开去西安,四个人则开着刘劲的车先回去。
张慕开车,刘劲似乎根本没有经历什么,一路上与小萤萤闹成一团,到西安的时候,小萤萤又多了一个劲叔叔,虽然刘劲一直要求也做劲爸爸,但是小萤萤显然不买帐,最后连劲伯伯都没批准,因为慕爸爸说只能劲叔叔,现在小萤萤对张慕言听计从。
张慕突然想起李延河的邀约,便请三人一起参加在李延河家的聚会,单飞雪和刘劲以惊奇的目光看着张慕,张慕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他得想点办法把自己和李小午的关系适当公开一下,可以避免很多误会,尤其是对单飞雪。
张慕现在对自己很没有信心,单飞雪实在太象小雨了,张慕根本不觉得自己会对单飞雪有抵抗能力,所以把事情挑明了,对大家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