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顿而一片沸腾,剑芒挟着天地之威,向悬浮在空中的吕光猛然斩去!乍看这道剑形光芒,只是青蓝相间,光芒迥异。
细瞧过去,其上却还隐约包裹着一层七彩流光,煞是璀璨神异。
神女峰上的湖水林木、鸟鱼花虫,刹那间像是被官差追赶的犯人一样,拼命挣扎向前,异常躁动。
快了!快接近了。
那道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然击在吕光身上,发出一声轰鸣,仿佛雷霆之音。
嘭!
吕光的身躯犹如草原天空上中箭断翅的苍鹰,唰的一下,向峰巅急速坠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垂直火线。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一片宁静之中,显得格外惹人注意。
石头碎裂,烟尘滚滚,秋风吹来,令此地弹指间就尘雾迷漫,目不能视。
天空中的厚重乌云,像是在外边宣泄完毕心中苦闷的愁人,顿时逍遥无踪、返回来处了。
而那从四处各地汇流到此的水流,也是杳无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么多的水,那么猛烈的水,都到哪里去了?神女峰忽而安静下来,像极了白日在田地忙碌一天的农人,躺在天幕下呼呼大睡起来。
弦月立即出现,秋风依旧吹拂,似是刚才的种种天象全都没有发生过。
“表弟!”撒若儿全部心思,都挂在吕光身上。
她眼疾手快,在吕光从天空摔落下来后,就一个垫步,飞旋而上,双手抱住躺在地上的他,心情很是急乱。
恍惚中,吕光只觉周身百骸涌动着一股奇妙的感觉。
念头甫一回归躯体,他就感受到丹田之处,有一个漩涡,仿佛能吸进数不清的天地元气而胸口内的心海之中,却漂浮着一块巴掌大小鹅卵石形状的玉石,其上荡漾着莹莹绿光,耀眼夺目再仔细感受,头顶脑海中竟似还有着一汪湖水,一眼望去,特别令人醒目,触人心弦。
最为玄妙的还要属游走在体内的两道气息。
一道气息冰冷彻骨、沁人心脾,似是一道冰泉在洗涤着全身百穴而另一道气息则火爆刚烈、热情洋溢,像是一簇火焰在烘烤着周身各处。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也不知是由哪而起,快速流动在吕光体内,但它们却有着同一个目的地。
这两道气息,像是游子归家一样,迫不及待的向着吕光腹部下方的气海游去。
吕光认真感受着体内的种种变化,澎湃精纯的两股元气,在身体中四处流动,最终汇聚到一起。
气海好似一个大气球,被灌满了空气,变得胀大饱满起来。
稍至片刻,这两种气息涌动的速度,趋于缓慢。
然而它们带给吕光身体的变化,却是显而易见的。
“怎么这么烫?”
撒若儿双手托着吕光身体,心神慌乱之际,猛然感觉手掌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炙热难耐,还稍微有点疼痛。
她心生关切,双手未动丝毫,反而把吕光抱的更紧,不料两掌又是接触到一股凉入心扉的寒气,透过手心,进入全身。
吕光意识清醒,俨然已感觉到了身体中的诸多玄妙之变。
气海中荡漾着两种元气,一红一绿,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遥遥相望。
“嗯?这是火系元气的力量,暴躁炽热”
吕光周身运行着玉魂所传授的行气施力的功法,他心中欢喜,好像是一个得到了自己希冀已久玩物的孩童,在沉心研究着玩物的诸般妙处。
这一刻,吕光气质更显,那满脸污秽的泥土,全然掩盖不住他精光闪闪的眼瞳。
“啊?”撒若儿更是惊叫出声。凌暮白冷眼相望,瞪着吕光,道:“李霖,那你可知峰顶的众弟子为何全都身形定住,不能动弹?”
“弟子无能,只好如实相告而后那二人就分道扬镳,一人上峰,一人下山”潘云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凌暮白冷声道:“岁年龄,他们是修道者?”
“师父明鉴,他们确是用的道家道法只是弟子眼拙无知,看不出他们乃何门何派。”李霖一口元气提在胸间,说毕后,便忍耐不住全身袭来的痛感,闭目而息,调理身体了。
凌暮白闻言皱眉,心内暗潮汹涌,暗忖道,谁人如此胆大,竟敢欺上神女峰?
可恶!
到底是谁?
然则她转念又想,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惊惧。仅仅两个孩童,便无声无息的制服了峰顶的百余名弟子
这种手段,简直是令人悚然心惊。
吕光默然不语,神情自若,然而他心中也是疑问重重,暗思彭湃。如果真是如此女所言,那就可以确定,那二人的确是来寻我,只不过韩府身处朝堂,与修真修道界毫无联系,又怎能寻得这种厉害人物前来拿我?
凌暮白与吕光异口同声说道,声音巨大,震得撒若儿与李霖不知所措,神色茫然。
“是是!是万魔窟”李霖奇怪师父为何有这么大反应,讶然失色。
凌暮白脸色一片阴霾,心中暗叫不好,急问道:“李霖,你确信没有看错?”
吕光心中更是震惊不安,顿时想起那神秘的狐族女子要把千松道人交给万魔窟时,千松脸上所露出的惊恐神色。
由此可知,那万魔窟定然是一个极其令人害怕的地方。
想到此处,吕光警戒心骤起,他们怎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