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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无奈地走在去往小山村的路上,他在接受拉格纳伯爵的任命时,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要在手下的“胁迫”下去毁灭他人的家园。但他同时也很错愕,这些乡下的年轻人明明爱自己家的破房子和旧猪圈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却那么热衷于破坏别人的!(有没有很熟悉的感觉?)
无论是这方面的老手托曼,还是刚刚杀过人不久的卢瑟和众新兵们,每个人都想过北海新年一样兴奋。而且按卢瑟提议,应该把所有的俘虏带上,让他们亲眼看看代价是什么!
被战士们的欢笑环绕着的沃尔夫,真是对自己同胞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诺德人,永远追求财富与暴·力,且热爱掠夺。狗什么时候会对食屎失去兴趣,什么时候诺德人会对掠夺失去。”
也许普通的首领会在半推半就下满足于这种劫掠的快感,但沃尔夫并不是庸俗的首领,他擅长的不是“弟兄们跟我上”英雄肌肉男主义作风,而是:“同志们,我们还可以这么办”的文弱智囊指挥型。很少有人能左右的了他深思熟虑后的判断。
包括这一次。卢瑟和托曼的鲁莽给他带来了人生第一次“下克上”的挑战,倘若沃尔夫极力阻止,诺德士兵们会觉得这是一个不识趣、给脸不要的的首领,对于实际上只掌握了军队十天左右的沃尔夫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
而且沃尔夫并不擅长战斗,文弱的身体使他注定无法像其他首领一样依靠武力,把所有不服从者用铁拳打压下去。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诺德作战队伍首领是皇家侍卫出身的原因:打得过所有人,让他们认你当老大。
若沃尔夫选择走这条路,只能引起士兵们一片哄然大笑,然后熊一样健硕的托曼会把他拎起来:“祭司先生有些害羞,咱们帮帮他,一回生二回熟啊!”
这不是瞎琢磨,只是沃尔夫看托曼给一帮小年轻战士唾沫横飞地讲,他在卡拉迪亚怎么“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抢的不亦乐乎,卢瑟给他煽风点火,就知道这厮绝对能干的出来。本质上,托曼是拉格纳派给沃尔夫的外援,他有充足的理由不接受沃尔夫的指挥。
至于卢瑟,沃尔夫很了解他。卢瑟在军队中很活跃,也很豪爽。卢瑟很敬重救活了他全家的沃尔夫,但对沃尔夫的能力并不十分认可。他总希望沃尔夫可以像一个“正常的”诺德战士首领那样去身体力行,用斧子,而费口舌指挥军队。全副武装、像野猪一样狂暴易怒、像狼一样英勇善战的沃尔夫,这才是卢瑟想要追随的沃尔夫。
所以,现在是沃尔夫需要开动自己生平智慧的时刻。他转过头看了看那群在士兵们的打骂下啜泣前行的俘虏们,感觉自己和他们一样,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胁迫之下。他又一次感到了无助与孤独: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他需要算计每一个人。上一次生出这种感觉,还是他为父亲的亡魂作祭的时刻,那种在昏黄的孤灯下慢慢一个人咀嚼悲伤,连酒都没有。
现在,沃尔夫是一个二十五人部队的首领,却依旧无力掌控一切……他默默收起了悲伤的表情,戴上了头盔,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卢瑟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儿!不要紧张!这只是件小事情。”
沃尔夫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卢瑟:“是啊,小事情,我们只是要把别人的家变成坟墓而已。”
卢瑟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头儿,我知道您对我的做法有些不满。但是,头儿,请您放心,卢瑟一直忠实于您。”
沃尔夫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卢瑟想起在战场上沃尔夫对那名战士发出的咆哮,竟有些不敢与沃尔夫对视,低下了头。但沃尔夫似乎并未再多质疑,一米七四的他,带着破旧的一只耳头盔,扛着那柄没有鞘的骑士剑,走在队伍最前。那画面单是想一想很可笑,但卢瑟竟有一点也笑不出来。
跨过一个山谷,在结冻的小溪的尽头,雾凇沆砀之间,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村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必再次审问俘虏,看他们溢于言表的慌张以及村庄无人打理的破败,就说明了一切。
“你们真是群蠢货”沃尔夫拍了拍自己头盔上的积雪,直视着俘虏中的那些来自这个村庄的年轻人“你们背弃了自己的家园,却又不知守护自己的亲人。结果为它带来了灾难。你们真的有把脑子长到自己的脑袋里吗?”
俘虏中有人受不了这种家园毁灭在即的残忍,发疯了一样的吼道:“杀了我们吧!你这恶魔,不要对我们的亲人下手!”几个士兵立刻冲了上来,用矛柄狠狠“照顾”了他们一番,把几位“好汉”打的倒在地上直哼哼,再不敢逞什么威风。沃尔夫冷漠地扫过哀嚎的诺德强盗,以及嘻嘻笑的诺德士兵。
同样都是诺德人,却要在同一片土地上为了极其有限的资源,杀戮同胞、彼此结下血海深仇。南方的斯瓦迪亚人,他们拥有强大军队和优秀的骑士,而诺德人却要在毛都不长的格陵兰岛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将本该留在卡拉迪亚平原的血流在格陵兰的石缝间。
“祭司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办?”托曼气喘呼呼地跑到沃尔夫身边“是冲进去,把每一个人都杀了,还是……”
沃尔夫冷冷地透过牛角盔的护额看着托曼,眼珠在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