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其在这边感叹自己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事情尘埃落定,他期盼的东西就不会落空,所作所为也能收到极好的成效。

而另一边的灯光下,场面已经炸了锅。

众所周知,仲连央有明岚这样的师父,早就在音乐圈声名远扬,作曲写词唱歌都是一把好手,这个没有人可以质疑。

他也的确容貌不俗,气质清冷,颇有男神风范,出道以来,纵使有不少捕风捉影的绯闻,但从没传过真正有石锤的丑闻,在无数偶像型艺人里算得上凤毛麟角。

可是于演员这个行业而言,仲连央参选最佳男主角的那部影片,虽然不是他的chù_nǚ作,也绝对是经验浅薄时的作品,演技固然惊艳,可观众大都认为,这是角色本身与他相似的缘故。

这样一个演艺圈的新人,居然在和数位前辈的对决之中胜出,得到了华影杯的最佳男主角?

赵佑义说出名字之后,台下的很多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作出在尽力掩饰震惊,想假装欣喜,可惜装的不尽人意的模样,面部表情显出清晰的不认同,礼节性地鼓掌表示祝贺。

对于在座不满者的质疑,江中其在各种场合见识过无数次,早就有所预料,也十分了解,但都毫不关心。

反正对于胜利者,得不到的人要居心叵测的说上几句话,批判几下。

但这又如何呢?丝毫不会减弱奖项的分量。

说就说呗,爱咋咋地。

他从感谢上天眷顾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之后,漠然地看了一下台下人的反应,就把目光定在仲连央身上,专注地关注着他。

仲连央已经懵了。

他在开始之前言之凿凿地跟江中其说自己绝对不可能得奖,那是真心话,一点谦虚成分都不掺杂的。

所以当赵佑义看着他,笑着念出仲连央这三个字之后,他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得奖了?

还是影帝?

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但夜晚毕竟是到了。

因此他很有理有据地产生一个怀疑,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坐在仲连央右边的是一个同剧组的新人,刚才凭着另一部影片获得了最佳新人奖。

他看见仲连央迟迟不起身,而镜头已经转了过来,连忙在座位下面悄悄拽了仲连央一把,低声说道:“连央,起来,去船上,要领奖了。”

这个好心的年轻人歪打正着,“船”这个字威力巨大,一下把仲连央从“我在做梦”和“我不是做梦”的摇摆不定里打了出来,促使他面对这个现实。

这个不幸而迫切的现实:他要上船,经过相当一段距离才能抵达舞台。

“船?”仲连央愣愣地站起来,看着最边上的小船,脸色微微发白。

“对啊!快过去,赵哥等你半天了!”

仲连央抬头看向舞台,看见赵佑义并没有等得不耐烦,只是有一点疑惑和担心,温和地望过来。

大屏幕上已经映出他的脸,仲连央只是愣了一瞬间,训练已久几乎变成本能的习惯就让他在情绪平复之前,先调整出了淡然平静的神态。

他压下心里的抗拒,走到那条船上,在晕晕乎乎的行程中居然还维持了端正的站姿,虽然那是浑身僵硬所致。不过,好歹是像他和江中其保证过的那样,没有丢脸。

赵佑义的高兴一点也不是先前那些嘉宾的客套样,完全是发自肺腑。他双手把奖杯递给仲连央,无比开心地抱了他一下,欣慰又激动地说:“好!好孩子!祝贺你!”

与他比起来,仲连央的反应简直是冷漠的。不过赵佑义知道仲连央不是这样的人,又无法探知有关晕船的真相,只能猜测他应该是紧张了,就拿过话筒为他解围。

“很高兴今天有机会给连央颁奖,他是一个有天赋也肯吃苦的人,我相信在演员这一条路上,连央会有非凡的成就,我期待这一天。”

仲连央抱着奖杯向他鞠了一躬,想了想,又朝主持人和观众席分别鞠了一躬,没有开口,拘谨得显而易见。

主持人看到他谦逊有礼,又因紧张不已而显得很真诚,而且赵佑义明显有心帮扶,觉得自己上去帮一把没有坏处,就也笑着走过来,善意地启发他说感言。

“连央才做演员没多久,但表现是有目共睹的,今天拿到这个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获奖感言这种东西,按理说在知道自己入围时就应该准备一份。事实上,江中其是给他准备了的,但仲连央笃定自己肯定不会得奖,收下之后连看也没看,随手放起来了。

所以主持人这么一问,他该说不出来的,还是说不出来。

主持人见状也很意外,但马上循循善诱地继续说:“或者,有没有想感谢的人?”

仲连央怔住。

赵佑义看到他还是不说话,担心冷场,就又接了话,笑道:“我觉得连央应该感谢我。那天我们聊天,他说如果我给他颁奖,他以后就不唱歌了,跟着我演戏。肯定是上天看他心里想演戏,才真让我颁给他了。”

主持人看到赵佑义接茬,随机应变地笑着说:“原来是这样,连央,那你快感谢一下赵哥。”

仲连央在他们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慢慢从小船带给他的眩晕里摆脱出来,进入状态,恢复了一个领奖人该有的面貌。

他顺着主持人给的台阶,先感谢了赵佑义,又把亲人朋友、剧组所有人和工作人员挨个不漏的感谢了一遍,最后顿了顿,有点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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