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丝暗光,在这漆黑的深夜里便犹如幽冥鬼火般,朝着这边晃晃悠悠而来。
场中众人见到此景均停下了手,朝着那边方向看去。
片刻过后,那光亮越来越近。洛无名强稳住身形,仔细朝着那光亮看去。
只见一高瘦之人,手提一盏灯笼,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缓缓走来。四周光线昏暗,看不清楚来人面庞,只是通过他手中灯笼的斑驳火光看出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鸷之气,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最初与洛无名交手的那名黑衣人对着来人颤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并不理会,突然间嘴角处勾出一个笑容。众人都在疑惑之际,异变陡生,那人似鬼魅般突然飘到那名黑衣人身前。说是飘到,正是因为洛无名完全没有看清对方双腿移动。
只是一刹间,只见那人一只手轻扬,在那黑衣人面前一掠,一颗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在地。手中灯笼却是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
杨太真掩面惊呼一声,其余众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便取下那名黑衣人的头颅。
另外两名黑衣人早已吓破了胆子,也顾不得分辨对方是人是鬼,转身朝着林中奔逃。
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如之前一般提着灯笼,看着杨太真。
忽然间又听破风声传来。洛无名回头看去,却见无上真此时也从远处赶来,几个起落便来到杨太真身旁。
提灯笼那人看着远处而来的无上真,突然开口用一声尖锐嘶哑的声音说道:“公主别来无恙啊,没有受伤吧。”
无上真看着那人,冷冷说道:“你来此作甚,既然来了,为何不留住那几人?”
那人阴阴一笑说道:“公主来到此处,主人放心不下,特让老奴跟着过来看看。那几个人都是梅妃的人,老奴早已查明,自然会禀报主人。”
无上真冷哼一声说道:“他还知道有我这妹妹,怕是放心不下的并不是我吧?”
那人也不理会无上真之言,又侧头看了看一旁的洛无名,阴测测说道:“此间事既已了,老奴便告辞了,还望公主一路多加小心。”说罢转过身去,依然举着灯笼朝着来路缓慢走去,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洛无名此时才放下心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无上真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三人回到客栈之中,来到房间之内,借着灯光无上真这才看到,洛无名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大大小小七八处伤口。二女急忙取来伤药,将伤口一一包扎,扶着洛无名躺好。
无上真开口说道:“此次这些杀手都是冲着我们而来,这次多亏了小居士挺身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洛无名毫不在意地说道:“小居士叫着怪拗口,道长喊我无名就是。二位既然是师傅的朋友,师傅不在,我这做徒弟的理应挺身而出,护二位周全。”说罢侧过头去,看向杨太真。
此时杨太真也是满身污垢,脸上满是泥渍,一袭宽大的道袍撕裂多处。饶是如此仍然掩盖不了她倾国倾城之资。
洛无名朝她看来,正对上她的目光,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又纷纷避开,眼中均露出复杂难言之色。
洛无名向无上真问起那提灯笼之人,无上真也并未解释,只是岔开话题。洛无名见对方不愿多说,也再不提。
无上真站起身来说道:“无名先休息一会,等天亮再做打算。”说完起身和杨太真走出房间。洛无名此时也早已筋疲力尽,过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一大清早,洛无名缓缓睁开双眼,正看见吕思远略微焦急的看着自己。洛无名正要起来说些什么,吕思远按住他肩头,示意自己不要乱动。
无上真二人来到房间,将昨夜发生之事又对吕思远大致说了一遍。吕思远从怀中取出一株百味玲珑草交给无上真。无上真小心翼翼将那药草收好对吕思远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与师妹这就赶往药王山,你们二人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吕思远朝着无上真点点头,无上真又来到洛无名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束发簪递到洛无名手中说道:“我等出家人,身无长物,更没百辟珠那种宝物,这个发簪乃是天竺紫檀木所制,常携带身边可有静心之用,既然有缘便送给你吧。”
洛无名正要推辞,无上真已经将那发簪放于洛无名手中,转身便朝门口走去。杨太真此时也戴上了帷帽,转身朝着二人施了一礼,又看了洛无名一眼,再未多说随着无上真匆匆离去。
二人走后,吕思远也换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数日过后,洛无名身上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吕思远见到徒弟又如同往日一样生龙活虎也放下心来。
这一日吕思远将洛无名喊来对他说道:“既然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这两天就抓紧回谷去吧?”
洛无名大伤初愈,心情本是不错,听到师傅这么一说心又沉了下来。此次出谷,本打算四处游玩一番,哪里知道糊里糊涂大战一场,险些丢掉小命,后面又都在养伤,着实有些不心中不甘。
转念一想,又想起藏在那金道村后山处的包裹。多年过去,自己早就想去将那包裹取出一看究竟,一直苦无机会出谷。此次出来,正好可以去那里看看,于是对吕思远说:“师傅,弟子自从跟你上了千华谷,从未出谷。这次出来正想回那金道村一趟,去祭拜一下铁大叔。”
吕思远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