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看,那个是什么?”赵雪贞指了指方才李昀歌放在地上的龙胆刀。
由于被破烂的牛皮衫遮挡着,周倾只能隐隐看见一层寒光,心中一动,猛的想起了那断碑中的剑。“不知道,可能刚才李大哥晚回来一步,就是为了那个吧。”
“呦,还叫上大哥了。”赵雪贞凤目轻飘飘的闪了闪。
“他看起来比我大上不少,直呼名姓总归不好,咱们几个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了,叫声大哥也不为过吧。”
赵雪贞笑眯眯的点点头,“不说这个,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这关帝怎么说也是一代载入史册的大帝,从他陵阙里取出来的,肯定是宝贝吧!”
周倾余光一瞥,看到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大呼不妙,“大小姐,无论是否是宝贝,那也是李大哥的东西,你这样……”
“哎呀!管他那么多,本小姐要去看看。”毕竟耐不住少年人的好奇心,赵雪贞搓搓小手,亦步亦趋的跑到了那满是泥污血渍的羊皮衫前,一伸手便把羊皮衫扯下。
周倾还未来得及阻拦,眼神便僵在了半空中。
只见刀光一跃,寒芒爆闪。
这柄在名刀中位列前茅的神刀,一经现世,顿时惊煞了在场二人,他们嗫呆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几乎同时冲口而出,“龙胆!”
周倾十万道家典籍傍身,赵雪贞出身剑统名城,都不是见识浅陋之人,故而一眼便认出了这柄震古烁今的名刀。
“这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刀啊……”周倾咽了一口唾沫,“原来,李大哥拿回的是这个……怪不得用衣衫包裹住。”
赵雪贞一看过后便将牛皮衫又盖在了龙胆上,鼻尖轻轻一皱,有些不解的问:“不是在名刀中才排在第八位吗,怎么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你父亲的恨长禁在名剑中排位第十三,不同样被尊为当今天下第一剑么。”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赵雪贞黛眉略蹙,“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名刀名剑的排名还是流传自五帝时代的,而时至今日,在天下还能看到的,名刀中排位最前的,便是龙胆了,同理,名剑亦是如此。至于那些排名更靠前的刀剑,早已经遗失在历史的大潮中沦为传说了。”
周倾有些惋惜的解释着,赵雪贞这才恍然大悟。
“这关帝的龙胆刀不是被封在陵阙之顶镇灵吗?怎么会被李昀歌给取来?”赵雪贞又问。
周倾思忖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有可能……在陵阙顶的那柄是假的。”
“假的?”
“我也不甚知晓。”周倾站起身子,“我给你看个东西。”
“嗯?”
周倾从侧壁摘下一盏明灯,走到已经隐入黑暗中的断碑处,指了指断裂夹层处的寒锋,“你看这个。”
赵雪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一惊,将凤目凑近了几分,秋波如水轻轻流转。“这……是一把砌在石碑中的剑啊!”
“嗯,看得出来是什么剑吗。”
赵雪贞探手想要触碰一下那寒光处,却被周倾拦住,“不用试,够锋利。”说着,还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被剑气所刺出的血口。
“我感觉……这剑光有几分熟悉。”赵雪贞思量着低下头,脑海中电光连闪,“啊!这剑天生所带的剑气与我爹爹的恨长禁有几分相像!”
“什么?”
“真的!”赵雪贞闭目感受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微弱剑气,再度确认的道。
“看来这陵阙,着实不简单啊。”周倾喃喃说着,像是自语,也像是在和赵雪贞对答。
“剑身所带的天生剑气相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柄无名之剑和恨长禁出自同一铸剑大家之手,而且所用呢很可能是同一种铸剑之法。”
这一番话说的赵雪贞若有所思,“恨长禁相传是农皇神农祖座下的吕舂墨所铸,诸多史籍及古纪中记载着吕先生平生只铸了这一柄剑,何来同人之手?”
“不。在鱼求笙的【锋名篇】提到过一笔,吕舂墨曾在隐居白帝山时暗造了一剑,后时还被录入进名剑中,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失传了,就连剑名也已被人遗忘,无书所载。”
赵雪贞耸了耸肩,心说:这书我又没看过。
不过表面当然不能丢了面子,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我也记得有这么一句!笨蛋,看不出你懂的还挺多的啊。”
“只是读过两三本闲书而已。”周倾笑了笑,并未多做解释。
“既如此来说……这剑便是其中一柄已经失落的名剑了?”
“嗯,应该正是,而且,如若我所料不错……另外几座石碑中,应该也同样夹着东西。可惜,白玉石一向以坚硬著称,以你我二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将之取出。”
“既然都已经在这里沉睡了这么久,又何必让它们再染俗世纷乱硝烟呢,不如就让它们继续留在此间吧。”赵雪贞抿了抿嘴,“这应该是极好的结局。”
周倾认同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大小姐还有这般真知灼见,所言不错啊,既已远避尘世,何苦再受折磨。”
他恭谨的向石碑行了个礼,“是在下冒犯了。”
“你这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一柄死物而已,行什么礼?”
“哎?大小姐这话说的便错了,万物皆有灵,怎能说他是死物呢,它也像你我一样,是活生生的灵魂。”
赵雪贞看到他这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扑哧一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