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拍的是现代戏,还是夏天的戏,剧组又追求真实,就无法像有些剧组那样,只拍上半身,下半身裹被子。
又因为夏□□物单薄,要追求美感,连暖宝宝都不能往身上贴。江临还可以在脚底心贴俩,林熹要穿凉鞋,甚至是露脚,是完全不能贴的。
所以最近拍戏,江临、林熹、苏星宇、孙依四人当真是苦不堪言。
当然,剧组有准备军大衣,演员拍完,就会有工作人员把大衣裹上去御寒,所以问题不大。
林熹“嗯”了一声,又打住了想回去换衣服的念头,站在江临眼前,有心想找点话题聊一聊,但平时就很自然很容易,今天却觉得很难,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她别有用心。
但她并没有陷在这种情绪里很久。就在她绞尽脑汁想找一个不那么暴露她想法的话题时,江临先开了口:“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
江临一本正经地诧异:“我以为你会睡不着。”
林熹不解:“嗯?”
江临意有所指:“毕竟我们拍了一天,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林熹几乎是脱口而出:“没,也没睡得很好。”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羞赧,表面上却十分镇定:“二哥,相信我,你比你想象中更有魅力。”
“那我要谢谢你的肯定。”
“这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
“瞎说,我明明有很多黑粉。”
“哇,原来你知道啊。”
“当然,我明察秋毫。”江临瞅她一眼,笑言,“有什么我不知道?”
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他并不是说真的。然而,明明和以前差不多,林熹心里有鬼,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脸不由得就热了。
她强作无事发生:“666?”
“噗。”
她和江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一边说一边跟着江临脚步走向酒店的餐厅,等坐下吃早餐时,林熹已被江临带得状态很放松了,他们的话题就已经过渡到了双方的经历。
江临动作优雅,吃相也极好。
他咽尽口里的食物,说:“你是怎么想到学国画的?”
“小时候我上了很多兴趣班,国画只是其中一个。”
“都有哪些?”
“尤克里里、钢琴、古典舞、国画、素描、书法、古筝、古琴、唱歌、拉丁舞、现代舞、交谊舞……”
江临擦了擦嘴,撑着下巴看林熹,震惊道:“你没累死真是个奇迹。”
林熹脸红了红,说:“也没有全学,就是很多兴趣班都去上,然后发现我实在没有音乐天赋,尤克里里只入了门,钢琴考过级就没管了,现在也只是会照曲谱弹而已,谈不上艺术造诣,在会的人面前我是不敢说会的。拉丁舞我没学会,上了两星期课,我放过了老师老师也放过了我。交谊舞仅限于了解,在社交场合不至于出洋相。往深了学的,也就古典舞、国画、书法、古筝古琴。还有,我天生的五音不全,唱歌只学了一星期,老师都不愿意教了……”
林熹越说越觉得“我自己是真的很菜”,话题一转,又问江临:“你呢,你画得那么好,要是不演戏,去当一个画家也是绰绰有余的,为什么会选择演戏?”
这时候正好谭飞过来了。
林熹又对谭飞招了招手表示打招呼。谭飞过来在他们旁边坐下,便见江临摇头失笑:“画家这种话,可别让内行人听见,你二哥丢不起这个人。也就是会的程度,熟练了点儿,比一般人画得好点儿。至于为什么演戏,具体原因你可能会很失望。”
“说吧说吧,肯定不会。”
“过瘾。演出一个角色,让观众对这个角色念念不忘很过瘾,受到大众的追捧很过瘾,丰厚的片酬很过瘾。”
“咦,我以为你会说为了艺术,毕竟你的每个角色都那么的……”
林熹还在想措辞,江临很耿直地说:“那也太官方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对我而言,这就是一份工作,既然选择了,就要把它做好做到顶尖。先有这个选择,才有艺术方面的考虑。你要问我赚钱重要还是拍戏重要,那我肯定要说赚钱。不管做哪一行,没有不想赚钱的,因为这是你的工作,你得靠它生活。”
林熹若有所思,可心里总觉得江临不像他说的这样接地气,一时间又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等早餐结束后,谭飞就开着剧组给配的车送他们去片场。一路上,林熹坐在江临旁边,哪怕并没有说很多话,甚至是不说话,都觉得浑身像是过电了一样。就特别想接近他,看到他心跳便加速,有他在身边又很心安……
江临十分享受和林熹相处。
她有些想法对他相当有启发性,同时又觉得这个姑娘十分有胸襟。虽然她尚有未经世事的天真和稚嫩,但是十分可爱,十分纯挚,令人十分想保护她这种纯挚,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
她看上去美丽而脆弱,仿佛一点伤害就能将她打倒。事实上,却又是十分坚韧的,外在美丽灵巧,内心却像蒲苇一样坚韧,好像什么事儿都能扛。
尤其是,她没有年轻小姑娘身上的那种浮躁和任性,不会以自我为中心,讲话做事都很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谈吐和举止不会令人不适。
剧组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江临对林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