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哑温柔:“嗯?”
在与她嵌合时,尾音又充满了情动时的旖旎。温暖的空气中,似乎也因情思泛起了涟漪。
而远在燕京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张俊峰独自在书房喝了口茶,就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那是在他未曾发达时的旧相识。
一个月前,在以为林熹手握他的把柄时,他曾打给这些同样不干净的人寻求结盟。事实上他们也讨论过怎么做,并准备付诸行动,并由最担心事情败露的张俊峰去做。
“嗯,今天发生了一点事。”他不肯说发生了什么,对着手机笃定地讲,“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之前我的人告诉我她什么都不知道,是胡说的,我还不信。但通过今天,我确定以及肯定,这小贱人唱的是一出空城计,看起来底气十足,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想,之前我们的担心,纯属是杞人忧天。她要真知道点儿什么,我早进监狱了。”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沉稳的、带着上位者气势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既然是这样,这事儿也就算了。”
但是,张俊峰不甘心地冷笑道:“您今天是没在现场,没见她那张狂样儿。拽得二五八万似地,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哄着她要围着她转。忒不会做人,今天能肆无忌惮地侮辱我,估计以后也不会给你们面子。”
然而,电话里的人说出的话却让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是你的事。我没趁人落魄就以为人好欺负想占便宜,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又不是疯狗,就算是也咬不上我。”
张俊峰气惨,这他妈是在骂他吧?
他内心暗暗低咒了一声“草泥马”,表面上却依然维持着风度:“您这话说得……”
后半句他又说不下去了,只说:“那就这样吧,后面要有什么新的消息,咱再联系。”
挂断电话后,他又拨出了几个电话。电话那边的几个人和第一个一样,都认为林熹毕竟是一个名人了,要动她很危险,趁着时间还没到,让他把人召回来,以后只要不主动招惹林熹,林熹就是一小演员,也不至于主动来找他们的麻烦。
毕竟,他们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林熹诚心来找麻烦,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
而林熹作为一个当红演员,没时间也没精力来找麻烦,总归要做正事。但要真是把人惹到了,把正事放在一边来斗个你死我活,那时候江临也来帮忙,吃亏的是他们,而他们要对付林熹,随便编几个黑料设几个套,总有一个能中,到时候林熹也不会是赢家。
话虽如此,张俊峰实在气不过。今晚在《新春夜宴》剧组晚宴上林熹那张牙舞爪的样儿,还有她那些轻鄙他的话,实在让他生气。
张俊峰坐在书桌后,深呼吸几次,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深。道理他都懂,但是,如果事情做得隐蔽一点,谁他妈知道他是幕后凶手?再者,只要他能手握足够有分量的把柄,林熹就只能任他摆布。
安静的书房内,气氛相当沉穆。
张俊峰拿出一部一次性手机,从通讯录调出一个电话号码,沉默地对着看了好几分钟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拨了出去。